進門之前,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眸中星星點點的光輝被迎面而來的日光覆蓋,留給薄晉洲一個神色不明的表情。
在周阿姨看來,薄晉洲完美詮釋了什麼叫任勞任怨。
把小薄荷放在嬰兒床上,他把戶口本取出來,放到桌上,也沒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周阿姨急急忙忙地追上前去,不知跟薄晉洲說了句什麼,只見他對著周阿姨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衝著外面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令均在沙發上坐著,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門關上的時候,他“嘖嘖”兩聲,“行了,人都走了,想看的話給他打個電話,保證他願意讓你看到天荒地老。”
聽到這話,周阿姨向令均投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她也不多言聲,倒了一杯茶擱到令均面前,拍拍手就去幹別的了。
蘇揚把小薄荷安置妥當,額頭上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
她把外套收進衣櫃裡,坐到令均的身邊,“那個關窈……”
這名字剛一出口,令均就衝她揮了揮手,“打住,我跟她啥都沒有,純粹是知道了你樓下的房子空出來了,她又剛好沒地方住。”
“沒地方住的人千千萬,你管得過來嗎。”蘇揚順手摁開電視,把音量調得小了點,“不過我看那姑娘挺不錯的啊,白白淨淨的,又很溫順,你不就喜歡這樣的?”
“你就見了她一面啊,就說她溫順?”
蘇揚嘆了一口氣,“我跟她聊了幾分鐘呢好不好。”說著,她沉思片刻,“令均啊,你都29了吧,真是年紀不小了,也該正經談個戀愛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想談戀愛。”他不耐煩地移開視線,“我這個身份,跟誰在一起都是害了人家。”話語中分明帶著黯然。
……
一路飛馳,車窗大開著,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薄晉洲的臉上,他的眼睛被風吹得有些睜不開,可他的腦子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明知道蘇揚跟令均沒有任何關係,可他還是忍不住地嫉妒。
到了霖海市公安局,果然,刑警隊的成員個個都神情嚴肅,擰眉圍坐在一起。
他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細微的動作引得所有人回頭張望。
“香港那邊的警方有什麼說法嗎?”薄晉洲坐在熊岱的正對面,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視一圈,直接發問。
“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說法。”熊岱面上波瀾不驚,手卻已經攥成拳頭。
薄晉洲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應該重點盤查一下霖海市的相關產業。”
“什麼意思?”眾人都面面相覷,不明白薄晉洲的意思。
只見他微微笑了笑,“於家人現在都在霖海,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於正則,接下來你會在哪邊發展自己的……‘事業’?”
“你就認定了李崇俊的事是於正則做的?”熊岱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眼睛幾乎要瞪出來。
“我沒說李崇俊的事是於正則做的。”薄晉洲斂了臉上所有的神色,“李崇俊的事不是我們想插手就能插手的,但是至少,我們可以先把注意力集中在我們能做的事上。”
第18章 誰曾言情深幾許竟誤年華(09)
天空飄起了細細密密的雨,落在瀝青色的路面上,激起一層一層細碎的水花。
薄晉洲從霖海市公安局出來之後,竟然不知道該去哪兒。
他在觀瀾花園的房子因為少了蘇揚而變得空蕩蕩的,除了睡覺的時候,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事務所有陳錦言操持著,並不需要他多費心。蘇揚那邊……
在懷江路徘徊許久,他把方向盤往右轉了轉,車子駛入樹木環繞的小區中。
薄晉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