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感覺到身後人齊齊的注視。她聽到他們討論起“秋君”“秋君什麼時候死的”“秋君什麼時候多了
個妻子”……()
沈青葉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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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盡是汗:姐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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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時候,長林再次來尋張行簡。
他陪張行簡站在一古樹遮掩的農村茅草屋頂,看著張行簡被沈青梧囚禁的那處屋子陷入大火中,周圍人越聚越多,紛紛去救火。
在不久前,幾個偷偷摸摸的官兵穿著常服,悄悄放了把火,要燒掉這房子,以及屋中住著的人。
很顯然,即使張行簡與長林殺了之前的人,也有官兵認出了張行簡是孔相要除掉的那個人。總有官員想討好孔業,想悄悄殺掉張行簡,好向東京邀功。
而這一切,被沈青梧囚禁於屋中的張行簡,心知肚明。
那些放火的官兵明顯踩過點,他們知道女子武功高強,一人就能打倒幾十人,好對付的、他們本就要對付的,是被那女子保護著的男子。
於是,這把火,必然在沈青梧去鎮上的時候放。
沈青梧去鎮上為張行簡買藥,張行簡被她綁於家宅。若無意外,沈青梧回來,看到的應該是一具被燒死的屍體。
而這些,張行簡都預料到了。
長林甚至準備好了一具屍體,在那些救火人的幫助下,燒得看不清真容的屍體被搬出院子,只等著沈青梧前來確認……
長林與郎君一同站在屋簷上,看著那火在風中越燒越大,他恍然大悟:“難怪那日郎君不與我走,原來郎君是想用更好的法子解決沈青梧這個麻煩。”
他越想越覺得郎君這個方式確實好:“沈青梧性格執拗,即使郎君逃離,她也一定會追我們。她武功那麼好,被這樣的人追,確實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但是郎君若是‘死’了,就不一樣了……郎君與我們離開後,本就不會輕易再露面。郎君藏入暗處與孔業下棋,沈青梧以為郎君死了,不會再窮追不捨。何況,沈青梧也沒有那麼長的時間一直追我們。”
長林告訴張行簡:“我派人去益州打聽過了,沈青梧明年三月,就應該歸隊了。郎君只要消失到那個時候,她都不會有法子。之後郎君即使再活過來,沈青梧在軍中,也沒辦法。”
張行簡不說話。
長林在他耳邊聒噪許久,他都一聲不吭。長林看他雪色袍衫飛揚,宛如漂泊鶴影,孤高畫質冷。他以為下面放的那把火到底讓張行簡受了傷,心中有些擔心,卻不知如何問。
長林半晌說:“我們走吧?”
張行簡:“再看看。”
長林:“看什麼……再看下去,沈青梧就要回來了。”
他頓一下,恍然:“郎君是要親眼看到沈青梧的反應,確信她不會再給我們造成麻煩,才能放心離開嗎?”
張行簡不答。
他說了一句與此時並無聯絡的話:“長林,你是否聽過——跋前躓後,動輒得咎。”
長林怔然。
張行簡:“動輒得咎,意思是說,不管你做什麼,動不動就會受到指責。
() 好像你做什麼都不對,好像你的人生沒有一點是對的。”
他笑一笑:“這就是沈青梧常年面對的人生。”
長林:“那、那又如何?”
張行簡慢慢說:“你看沈青梧那麼倒黴,街上幫個人都要被人懷疑‘拐小孩’,拿銀子租房子還被當冤大頭騙進一個鬼屋,明明告訴旁人她與我是夫妻、卻被人不停地問、不停地懷疑……她的人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