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能隱忍不發卻也不易。”趙檉冷笑著說道,自己的這位好兄弟這麼多年閉門不出,看來並沒有閒著。
“陛下,康王確實不簡單,他故布疑雲使我們這些年放鬆了警惕,暗中卻積蓄力量,一下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李峻有些喪氣地說道,皇帝繼位初期,因為根基不穩對那些不穩定因素一直實施嚴密的監視,近幾年皇帝根基日漸牢固,而其也一直是十分低調。便解除了對其嚴管,轉為日常監視。沒想到卻讓他鑽了空子。
“哦,查出些什麼事情?”趙檉很好奇地問道。他明白皇位的誘惑力之大,可以讓人不惜血流千里,也可以讓父子兄弟成仇,他在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就明白自己已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清楚自己與趙構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但他還是手下留情並沒有下殺手,只希望他能安分守己替自己實現當個逍遙王爺的願望。
“康王,他模仿陛下當年在襄邑所為,在京外收買大批土地建立莊園。表面上是種地收租補貼府中之用,其實卻另有它途!”李峻說道……
權力就像鴉片一樣,曾經擁有便很難再放下。趙構雖然只當了幾個月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其中也頗受驚嚇,吃了不少苦頭。但是那種眾星捧月般的感受,君臨臺下手操億萬人生死的無上權威都讓他無比痴迷,難以忘懷。即便多年後每每想起距離權力的巔峰不過一步之遙,心中便被萬蟻噬咬般的難以忍受。
趙構十分後悔當初自己的優柔寡斷,沒有在汴京城破二帝北行的時候立刻奉廢太后之命回京繼位。以致被趙檉搶了先手,得了衣帶詔、救回太后、搶佔了京城。此後自己便處處陷於被動,剛剛建立起來的勢力迅速被其瓦解、分化,一夜間又回到了從前。成了一個倍受冷落的王爺。
一次次在煎熬般的反思中,趙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當初犯下的錯誤,而是將自己的失敗歸結於自己的運氣不好和部下的不忠以及二哥兒的陰險狡詐。隨著幽禁生活日久,怨念也日益加深。即便往日其對他的種種好處也化作了沖天的怨氣。成為其早就心懷不軌的證據。
趙構雖然對趙檉愈加憤恨,但是對他白手起家的經歷卻十分佩服。決心效仿其法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奪回屬於自己的皇位。可他也知道自己作為二哥兒的‘頭號’敵人,必定會受到嚴密的監視,於是他閉門不出,沉默了三年之久。待大家都已經將他淡忘的時候,才決定實施自己的計劃。
首先趙構以補貼家用為藉口在京西購買了個莊子,然後又以他人名義將附近大片土地全部買下。在常人看來一個僅靠俸祿過活的失勢親王是沒有那麼多錢購買那麼多的土地的,所以這並沒有引起情報司的重視,躲過了趙檉無處不在的耳目。但是大家都疏忽了一個問題,趙構曾經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以此名義聚斂了鉅額財富,而帥府被迫解散後,這筆錢就下落不明,實際上卻是在趙構手中。
趙構有了土地和錢財便開始收攏舊部,招攬失意政客和那些對當今皇帝不滿計程車人,而趙檉一系列動作正好給了他機會。
在靖康年間帥府為了擴充兵力,招收了大批鄉勇、潰兵和綠林匪寇,但帥府被解散後這些人被整編,一些人加入州軍,一些人回鄉,還有一些人不堪軍紀的約束重新落草為寇,活躍在兩河宋金邊界地帶。可隨著燕京被收復,這些人便失去了生存的根本在宋軍的圍剿下很快土崩瓦解,流散四方,一些人走投無路便重投趙構門下,埋名隱姓成為他手下的一支武裝。
趙檉登基後,整頓吏治解決冗官的問題不可避免的處罰和裁撤了一大批貪官汙吏和尸位素餐的庸官;而為了消耗安置大宋多年來積壓下來的閒散官員,大宋多年未開科舉,這當然也引起了一部分一部分苦讀多年計程車子不滿;再有他實行文武並重的政策又引起一批抱殘守缺計程車人和官員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