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到了泗上。略事休息,又踏征程,一日一夜裡,隊伍竟狂奔了數百里,次日抵達南郡,堪稱那個時代急行軍的典範…
趙佶是一氣講到童貫和高俅等人領兵前來救駕才算告一段落,他是天生的表演藝術家,雖然是件苦事,卻讓他說得風趣幽默,將自己一路逃難講的讓人如身臨其境,趙檉聽著卻有些糊塗,老爹自揭家醜,是想博得自己的同情,還是另有企圖呢?
“檉兒,此行後為父才知世道艱難,在外更是不易,想你小小年紀就出門為官,征戰沙場,贏得戰神美名,但你此時卻不該回京…若能留在河東,卻是另一種局面了!”趙佶看看兒子忽然說道。
第十六章 齊家
趙檉想著老爹的話,想要復辟那也得分時候,現在他們爺倆,一個是龍游淺灘,一個是虎落平陽,還拿什麼跟手握權柄的趙桓鬥?擅動,那豈不是找死!他只能搬出父慈子孝,兄弟友愛那一套先敷衍過去,可在生死和利益面前似乎無人在顧及,親情就像一張草紙般的脆弱…
趙桓一出龍德宮,立即命令提舉龍德宮將太上皇的起居、言行必須每日向自己彙報,還美其名曰是時時掛念父皇的健康,平安,其實已經被嚴管。而趙檉已經讓他忍無可忍,準備找機會將他拿下,省的在朝堂上蹦躂!
十月十四日,趙桓下旨召回种師道,十六日任命範訥為河北、河東宣撫使,同日西夏出動重兵攻擊靈州。而出使金營的刑部尚書王雲也向東京傳回了訊息,說金人已答應不再割讓三鎮,只要將三鎮的稅賦交給金國,就可以罷兵,讓他們速派親王來談。
訊息傳來,以耿南仲和唐恪為首的主和派一片歡騰,趙桓也馬上讓康王趙構做好準備前往真定金營。趙檉大驚,上表稱此乃金人以和談為掩護,實則是欲瓦解我大宋抵抗之心,根本無和談誠意,是談也攻,不談也會攻,當下應速派援軍救援真定,而不是要與金人和談,那隻會是到頭一場空。
趙桓看罷兄弟的奏表,又犯開了嘀咕,他為人雖然勤奮,但不夠幹練,處理事情拖拖拉拉,而且缺乏主見。自從即位那天開始就夾在朝中主戰、主和兩大派間搖擺不定。時而是主戰派,時而又是主和派。
不管哪一派說話他都能聽出道理。就是拿不準自己的主意。後果就是常常剛認同了一派的主張,但聽完另一派的意見之後。又馬上轉變了態度,對同一件事情,他能做到幾天一變,有時甚至是一天幾變,活生生一條變色龍!
皇帝態度突然變的曖昧猶豫,急壞了耿南仲,他求見後指出燕王不過是在收買人心,想在兄弟中抬高自己的威望,藉以增加自己的影響力。這很危險,絕對不能讓他得逞,儘快和談才是正理。趙桓聽了又搖擺過來,次日便派趙檉出京前往真定,趙檉得知訊息已經晚矣!
但事情就是這麼有意思,還沒等趙構走出京城,王雲就從真定府急匆匆地趕了回來,稱金軍已經變卦,非要得到三鎮不可。不然就攻佔汴京。果不其然,事情再次被趙檉說中了,趙桓卻大失所望,因為對於宋朝而言。打不過賠款是祖宗規矩,但戰敗割地可沒有過先例,搞不好會留下個千載罵名。他左思右想,還是拿不定注意。只能進行堂議!
次日,趙桓在延和殿召集文武百官商議割讓三鎮之事。會議剛一開始。剛從真定回來的刑部尚書王雲便苦勸皇上割讓土地,以換取金國退兵,他說東京城雖然城牆樓櫓壯觀如畫,但真定的城牆比東京城牆幾乎高一倍。金兵攻真定府時讓我觀戰,我親眼看到,不一刻功夫城池即被攻破。東京城防,恐怕擋不住金兵的進攻。趙桓聽罷,人神交戰不再言語。
“陛下,金軍日益緊逼,不能再等,唯有割讓三鎮一途可行!”耿南仲出列啟奏道。
“不可,割地賠款乃是一國之恥,絕不可行!”這時秦檜站出來說道,“金人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