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人敢惹她。鍾茗更加確定乾隆有受虐的傾向,十格格往他身上招呼過諸多兵器,他從來就沒生氣過,捱了打,笑得更傻。
鍾茗只能試圖讓她主動放下“會戳著眼睛的東西”,十格格歪著腦袋:“哥哥能玩的,我也能!”言下之意,你不能差別對待。跟她說“男女有別”,她鐵定聽不懂,因為她說:“我跟哥哥是兩個人,當然不一樣。”
蘭馨來的時候,十格格正在胡亂舞著手裡的木刀,看到蘭馨,十格格笑著要抱抱。這回鍾茗讓她放下手裡的傢伙“別打到小、呃、寶寶……”,十格格同意了。鍾茗卻有點想哭,看到自己的女兒才兩歲,她還好安慰自己還年輕,看到‘外孫’都好幾個月大了,這要怎麼安慰自己?知道自己穿得老了,與活生生地讓孫子輩闖入自己的生活,完全是兩種不同程度的打擊。鍾茗低下頭只能用十格格只是愛好奇怪了一點兒,性情倒不壞來安慰自己,好歹女兒品質不壞。
更讓人鬱悶的事情還在後面。
因為這回得的皮子多,鍾茗賞起來就格外大方,除了給晴兒又添了一張熊皮與一張猞猁皮外,還有很多好料子,幾個公主所得都比往年豐厚。舒貴妃等沒有隨行的宮妃,也按品級頒賞。宮外,綿德之母伊拉里氏與綿恩之母伊爾根覺羅氏因是永璜遺孀,平日就被格外照顧,也不能忘了。另有永璋開始辦差、永珹老實看家,永瑢雖然過繼也不能太薄待了,都得了東西。就是被打發得遠遠的永琪,過冬的毛料也不能缺少,不管怎麼說,他還是乾隆的兒子。莊親王允祿,在乾隆離京期間兢兢業業,果繼壓下了永琪鬧事,其福晉也要得賞。傅恆等留守大臣,各自賞賜有差。皇后孃家與皇太后孃家,當然不能落下,去三等承恩公府的是容嬤嬤,去一等承恩公府的是小凌子。。。
一番賞賜下來,就有進來遞牌子謝恩的。也有因皇后、皇太后離宮兩個月剛回來,要遞牌子請安的。伊拉里氏與伊爾根覺羅氏求見,鍾茗還是要見一下的。各自坐定,先謝了賞,鍾茗後知後覺地發現眼前兩位都是自己兒媳婦了……以前吧,與令妃纏來鬥去的,兩人的兒女都小,對手令妃也年紀不是很大,鍾茗並不覺得‘老’字與自己的聯絡有多大,現在,兒媳婦都到跟前了。
兒媳婦還讓她們的兒子來請安,綿德、綿恩上前,綿恩比綿德落後半步,一齊上前:“孫兒給皇瑪嬤請安。”
皇瑪嬤?他叫我皇瑪嬤?鍾茗嘴角有點兒僵硬。接下來,他們是來說明年選秀的事兒的!完了,孫子都要娶媳婦兒了……
都這樣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鍾茗有點頓悟的感覺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兒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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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是各處清掃結算的日子。那爾布在女兒指婚為側福晉的時候也是下了本錢備嫁妝的,現在鍾茗名下還有一座陪嫁的莊子,自從進位之後,就由容嬤嬤在打理。鍾茗對容嬤嬤道:“莊子上的一應事務,還順利麼?”
容嬤嬤有問必答:“娘娘的莊子,怎麼會有差錯?”答完了才想起來要問,“娘娘問這個,難道是有事兒?”
“把賬本兒什麼的收上來,我要看,”頓了一頓,“讓永璂也看看,嬤嬤什麼時候要向莊頭問話,帶上永璂一起聽聽。”
“啊?娘娘,十二阿哥是尊貴人,怎麼能——”
“有些事情總該知道一些的,光讀書,腦子都讀傻了!”不知道乾隆教了永璂什麼,鍾茗更不知道永璂現在懂多少東西,很多東西在後世有海量的資訊可以接收,現在永璂能接觸的資訊恐怕會很少。
“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讀書的時候,背過《出師表》,當時深以為然,後來才覺得這句話很空泛——光說賢臣小人的,你倒是教一個分辨方法啊!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