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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面如凝脂,最後散成狹窄房間裡一個蒙太奇下的白梅花朵。曲聲響起來了。有人緩緩地走上前來,再同樣緩緩地走掉,那樣多的人,交錯滲透,有哪隻腳踢翻了火盆,那裡就空出一點餘地。後來下起大雨,有火和沒火的地方都頓時安靜下來,石板路上敲著無人迴音的水聲,直到有個女子走到這裡。有個男孩停下了。我想我再也找不到,找不到像雪代巴和緋村劍心一樣刻意卻心酸的照面。他從血腥裡檢閱出了一絲奇異的香,然後人們紛紛說雪紅血白,都是因了那突兀的一株白梅。暗香疏影從小楷上化下來,是眼角眉梢對冬不卑不亢的迎接。她一直站著,腳步和身形都沒有移動,然後背景裡黍黍的雪融開,有水從河面上呼嘯而出湍急地逃走。可她還是定定站著,哪怕太陽已經具備融化一切的跋扈,如果沒有一葉專遞給自己的宣佈,白梅就應該在原地,看著灼熱怎樣囂張,世界又變得很瘋狂。緋村劍心領著雪代巴去了大津,雪候鳥南飛,心裡還期待著冬天的盛放麼?在休息片刻後,鏡頭前又變得嘈雜而激烈。旁人直把白梅說成高潔高傲高貴的東西,都帶個高字,好象誰也攀不上的,可我們都知道緋村劍心的身材是多麼袖珍,為什麼他一舉手就落得滿手香了呢。只好猜是白梅把持不住,她一顫抖,就掉進那雙漆黑的如雪般乾淨的瞳孔,哪怕熊熊烈火,這一日卻永遠永遠地被冰封,誰也撬不動。

——這樣就很好了。你送我撫子花時,我會叫你的母親一聲“媽媽”。沒有比小櫻更幸福的。她穿好看的衣服。她的聲音像剛出生的鳥一樣嬌軟。她的面板裡沒有任何斑點。她的*是一個紅色的記號,記下你豔羨的這一秒。所以說小櫻是最幸福的。她的朋友是白雪公主,她的爸爸是疆域的郡王,她有哥哥是大天使長,她喜歡的人是天上彎彎的月亮。甚至她走向花園裡,花園都是她的媽媽,用最柔澤的香,至高無上地愛著這個軟綿綿的生命。媽媽就是撫子花,她在夜裡講很多故事,讓空氣變得天真而濃稠。你想,誰還能在這個彼此排斥的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媽媽給自己講沒有盡頭的童話?我們被小櫻的幸福燻昏了頭,跌跌撞撞地就地坐下,誰也不會去掃興地揭起事實的衣角——用一園的撫子花來換你一個媽媽,你會肯嗎?沒有比小櫻更幸福的結果是不論男爸爸男哥哥還是女朋友女朋友的媽媽,他們都輕柔地在額頭上吻睡她。想起一個女孩在花叢中的背影,並不見得就是美好,卻往往是落寞罷。

——說不出它是藍裡要執著地勻出白色來,還是一意孤行把白疊加到藍的憂鬱,說不出桔梗花。女子的名字是花。除了真宮寺櫻在春季奔跑不停外,就是桔梗在人和魂之間,彷彿世界盡頭,極寒極光,想起白髮魔女練霓裳。她會痛恨自己是個堅強女子麼,堅強地臣服在感情角下,脾氣全無。當洋溢不住的青春的戈薇幾乎就要以勝利者的姿態在開端與結局間把過往封緘時,桔梗還是不甘心。即使甩不去包袱,也要化成一灘水,抹一抹這已經規矩的方圓。在故事裡我們都明白戈薇的A…A=0,犬夜叉的B…B=0,但在奇異的季節裡像夜夜的笙歌那樣不休止的桔梗,卻沒有道理可循——花是無根花,人是已亡人。偏偏就拼得這一番天地,她眼睛裡的黑白片,成了別人驚訝的詭異藍和不潔白。而桔梗花本身就是哪怕枯萎也像個驚歎號,沒根據地嚇到天地如此蒼茫。多情不敢再想。

——全世界的哪裡都只是那裡而已。抒情的狗尾巴草怎麼寫詩?那羞澀的蒲公英又如何為你歌唱。沒有詩歌狗尾巴草拿什麼來愛你。沒有歌聲誰會給蒲公英一雙腿讓她不在隨便棲息在這裡或那裡?狗尾巴草只是草。但蒲公英卻會經歷由草至花最後它是一個寥落而龐大的家族,它是多姿多彩的草根階級,也不那麼堅韌和頑固。蒲公英是很柔弱的,一點愛就能把它壓跨。那個叫蒲公英的女生,簡簡單單,乾乾淨淨,她愛了也是害怕風雨襲擊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