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詩忌恨他,但寫詩的人看見旁人作出好詩,心裡到底很有些失落。
歡聚之時,失落可要不得。
這點人情世故,錢浩還是懂的。因而,他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選出一首普通的詩。
“咳,今天有些不在狀態,就隨便作一首吧。”
儘管錢浩說隨便作一首,但眾人還是充滿期待。沒有別的原因,只因錢浩作的好詩詞太多,他們無法相信他作的不好。
這話,應該是他謙虛吧。他們如此想。
但是,還真不是謙虛。
這詩,也就是錢浩吟出的詩,四平八穩,毫無新意。雖然章法圓潤,一點出格的地方也沒有,但也沒有精彩之處,只能說是首老成之作。
儘管對於這個結果,大家都有些失望,畢竟都抱著聽好詩的心理。不過,他們也沒真灌錢浩。
甚至,樂知山還誇了錢浩兩句。
都是自家人,嘴上說的狠,心裡到底是軟的。
然而,外人就不是這樣了。
尤其詩詞圈,可能文人相輕吧,總有些刻薄的意味。這不,錢浩詩才吟出一半,門外就傳來諷刺聲。
“吃飯就吃飯吧,沒什麼本事,居然還學古人行酒令。”
“黃兄說的極是,沒一首可堪入耳。唉,不行就不行,你起碼關起門來自吹自擂吧?”
來鴻酒樓不差,牆壁隔音也好,隔壁是聽不到隔壁的聲音。外面也聽不到包間裡的聲音。
可是,也許是誰不小心,錢浩他們的門沒關嚴。雖然縫隙不大,但足夠他們的對話,被觀城臺上的人聽見。
觀城臺上人不多,可都是文人,本身就有些自負。另外,他們還喝了點酒,酒氣上衝,那自然更加肆無忌憚。
恰好樂知山誇錢浩,話說的有點好,偏偏錢浩又“表現”不佳,與那誇讚不符。
如此一來,外面的人都有反應了。
年紀稍大的還好,畢竟穩重一些,頂多小聲非議幾句。可一些年輕人,那就忍不住了,不僅諷刺,還故意高聲諷刺。
這如果是往常,錢浩理都不理。理他們作甚?
他們不信,與他何干?
他們算什麼,他需要向他們證明自己?
可今天不同,他的老師在這裡,師兄師姐也都在這裡。一行人,憑白被人侮辱,他還能不站出來?
不過,沒等他站出來,徐子修就先沉著臉,大步走向包間外。其他師兄弟見此,也都陸續起身,緊跟其後。
辱及師門,焉能不站出來?
王瑾、樊駿,還有錢浩,包括最後的樂知山,全都跟著走出了包間。
錢浩一出來,就看到徐子修站在最前面,沉聲說道:“剛才是哪位,言語侮辱我師門?”
無人回應。
徐子修冷笑一聲,繼續沉聲說道:“怎麼,這就是你們的高傲,敢說不敢認?”
其他人見氣氛壓抑,怕真出事,連忙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說什麼都是誤會,肯定是誰酒喝多了,這才沒個分寸。
可惜沒有用,就在徐子修準備招呼眾人回包間時,之前的嘲諷聲又起。
“我說的,有什麼不敢認得?詩差勁就是差勁,還不準人說了?”
聲音一落,只見一個年輕人走出人群,來到徐子修的面前。
這年輕人穿著一身白色休閒服,長的很俊朗,氣質也不錯,眾人都看的眼睛一亮。尤其是跟長輩來的小女生,那更是眼波流轉,想看又不敢一直看。
這年輕人出來,另一個年輕人也就跟著出來。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此人也不差,同樣一身名牌休閒服,大約也是富家子。
此人一出來,臉色微醺,矜持的笑道:“徽州孟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