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越來越絕望,如同他最後一點可以握住的東西也如細沙般地從指間流走。
“好吧,我認輸。”
聲音顫抖著,越璨死死將她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口,沉悶的迴音在她的耳邊近近又遠遠地傳來:
“不要跟越瑄訂婚,回到我身邊。薔薇,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無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雪白的枕頭上,越瑄沉默地躺著,身上的薄被依然還停留在葉嬰離去時為他拉好的位置。謝平彙報完畢,關上房門離開,越瑄淡漠地望向窗外細密如絲的雨霧。
深藍色的厚絨窗簾被拉開。
細密的雨絲交織在玻璃窗上,溼潤潮溼的雨霧,葉嬰將窗戶開啟一道縫,清新的空氣灌進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宴會大廳依然衣香鬢影、音樂悠揚,花園中的羅馬柱燈光暈黃,燈下有一道遠遠的人影。
將方才散落的長髮在腦後重新綰好固定。葉嬰慢慢轉過身,望著越璨,她的眸底依然有著冷意,淡淡地說:“你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看著恍若女王般冷冷站在雨霧之前的她,越璨的心情又有些複雜,過了半晌,才回答說:“我有一個條件。”“哦?”“離開越瑄,不要再跟他有任何接觸,回到我的身邊。”“果然,謝大少的算盤還是打得很好,”葉嬰嘲弄地笑了笑,“失去越瑄的幫助,我只能全部依賴於你,到時究竟要選擇幫助我還是支援森明美,完全都在你的控制之中。”“薔薇……”“你以為我有那麼愚蠢嗎?”望著夜色中朦朧的雨霧,葉嬰“刷”地一聲又將窗簾拉上,“大少,你可以回去了,你的森明美還在等你。”心底燃起隱隱的怒火,越璨走到她的面前,低頭逼視她:“這麼說,你不肯離開越瑄,你一定要周旋在他和我之間,是嗎?!無論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我知道你對森家的仇恨,早在你還沒出獄之前,我就已經在替你著手!我有完整的計劃,好幾次想要讓你離開,一方面是為了你的安全,另一方面是不想讓你破壞掉正在進行的事情!”
他咬牙切齒地說:
“好,既然你一定要親手復仇,我也答應你!可是,你不能夠在我和越瑄之間左右逢源!你是我的!薔薇!無論是六年前,還是現在,你都是我的!每一根頭髮,每一寸面板,每一個呼吸,全部都是我的!”
葉嬰仰起頭,用冷冷的黑瞳回視著他:
“你的記憶出錯了吧,越璨,即使在六年前,我也不是屬於你的,更何況現在。你有你的計劃,我也有我的計劃,在我的計劃裡,越瑄是不可缺少的。所以,你的條件我不同意。你可以走了。”
看著眼底燃燒著怒火的越璨,她淡淡地說:“或者你要跟剛才一樣,再像強姦犯一般地侵犯我?”
“你—”越璨用了全身的力氣才使得自己沒有如以前一樣扼住她,手指握得格格作響,他深呼吸了兩下,才剋制著說:“你到底要怎樣?”葉嬰慢慢走到沙發坐下,手指摩挲著柔軟的天鵝絨,過了一會兒,說:“要麼,成為我的夥伴,無條件地幫助我。要麼,成為我的敵人,各安天命。”空氣靜得詭異。就在葉嬰以為他會沉默至終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乾澀的聲音:“告訴我……”聲音頓了頓,有低啞的呼吸聲,然後才又繼續:“……你愛越瑄嗎?”
手指僵硬在天鵝絨的扶手上,葉嬰的睫毛顫了顫,她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重要。狠了狠心,她想要回答,然而在心底的柔軟處,卻無法真的說出那兩個字。
“不要愛上他!”
狂野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小麥色的手掌握住她冰涼的手指,越璨握得很緊,試圖將她握進自己的骨血中,緊緊地盯著她,霸道而專橫地說:“我可以答應你,在完成對森家的復仇之前,不干涉你任何事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