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等晚上吧。到時關起門窗,非要在這個榻上……
或許也不用關窗?夜裡這宅子走動得人少,只要他把夏荷和守夜的小丫頭打發了,房中只有他們兩人,不也一樣?
去明萱堂的路上,容謙陷入一陣遐想。惹得林菀奇怪地看了他好幾眼,總覺得這人想的不是什麼好事。
進了容老夫人的屋子,容謙才算收斂了。
例行問過安之後,他說了要提前出發回平川鎮的事情。
容老夫人不管是待兒子還是孫子都是淡淡的,唯一有所差別的,只有管家的孫氏,能得她幾句教導。聽到容謙沒住上多久又要走,她只是問了幾句,便放他們出去了。
“二爺要孝順,趕著回去陪他娘。竟絲毫沒想過老夫人,今年就您和大奶奶在家,中秋的時候,不顯得孤零零的。”一個嬤嬤邊打扇邊說。
“中秋又如何?一屋子面和心不合的人,坐一塊我還吃不下飯。”容老夫人撫了撫袖口上的紋路,嘆了口氣,“他們都走了,我反而清淨。”
沒討到好,開先說話的嬤嬤神情便有些幾分尷尬,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一個年輕丫頭上前接過她的差事,笑道:“清淨不了,大姑奶奶到時肯定帶著一群孩子回來看您。準像去年一年,鬧得你不得安寧。”
“幾個孩子都大了,應該不會像去年那樣胡鬧了。”容老夫人想到嫁出去的親生女兒,面上總算露出了幾分笑意。
相比毫不在意的容老夫人,孫氏卻是真心不捨的。難得遇到個好說話的妯娌,竟沒相處多久,就要散了。她出了明萱堂,就拉過林菀,邀請人去她的院子看看萬寶,兩人也說說話。
林菀應了,妯娌相攜而去。
一旁的容謙黑了臉,為什麼沒人問過他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出事
琉渠城如其名,是一座水城。離隆縣不過兩日的路程,但風俗人情卻已經大有不同了。
這裡更靠近南邊,民居依河築屋,依水成街,宛然如一個精巧細緻的江南小城。付上二十幾個大錢,租借一條小船,晃晃悠悠的便能將琉渠遊盡。
林菀初次到這裡,就見賣菜的小販利落的挽著袖子,邊搖櫓邊吆喝。叫賣的聲音就如河裡的水波一樣,有著某種韻律,音不大,卻在水面上飄來蕩去。船行得緩慢,每當有戶人家開了窗戶,便不慌不忙的停了下來。
一戶人家開了窗,等小販行船至,裡頭探出少女的秀麗溫婉的眉目,她細聲細氣地和小販商量好了價錢,從窗戶垂下一個放錢的籃子,小販把錢略略一點,笑容滿面的往籃子裡放新鮮的蔬菜。
籃子被提了回去,兩人說笑幾句,一樁交易就這麼結束了。林菀看得新奇,眼不錯地盯著兩人。那少女似乎察覺到了旁人窺探的目光,轉眼看了過來,見到林菀,還對她微微笑了笑,才關了窗。
“二郎,這裡的姑娘都足不出戶嗎?”林菀好奇地問。
容謙以前也是來過琉渠的,他挑了挑眉,笑道:“怎麼可能?就是平常,也有那洗米洗菜的婦人在水邊呢,你看,那不就有一個?我上次來的時候正值花朝節,看見一群跟花比豔的小姑娘結伴出遊呢。”
“哦?比花還嬌豔的小姑娘?你當時看得很入神嗎?”林菀脫口而出,說完才自覺失言。她乾脆不說話了,偏過頭去假裝看風景。
容謙沒發現妻子的小異常,實誠地說:“我哪能在街上盯著人家姑娘家看,不被當成登徒子了。”他瞥了眼身邊站著的人,見她垂著頭,只注意這江面。微微翹起的睫毛一顫一顫,擾得他心裡都癢癢的。
上次他來琉渠之時,怎麼也想不到,這次會帶著一個讓他一見傾心的小娘子。以前他一直以為這是話本里才有的事。“我也就只有那次在平川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