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絲狀煙塵,它們像鬼魅一樣在他手臂周圍舞蹈,蔓延,然後伸了個懶腰便如發現獵物般向羅蘭猛撲過去!在短短十幾米的距離中,它們每一縷都分裂成兩條,再由兩條分裂成四條,當它們在電光火石間將羅蘭纏住的時候居然已經分裂到了成千上萬條!它們牢牢捆住羅蘭的每一處關節,穿透面板,鑽進血肉,繃直,勒緊…
羅蘭在這幽靈束縛中動彈不得,前一秒還鬼斧狂舞,看似不可阻擋的羅蘭,這一秒居然在阿倫手中這些細如髮絲的黑線中,動彈不得!而此刻,已經撐破龍頭盔的德拉斯才剛剛張開血盆大口,卻還沒來得及咬下去。
“阿倫,你插什麼手?!”德拉斯憤怒的咆哮著,燃燒著幽藍火焰的眼睛死死盯著阿倫,遍佈獠牙的口中每次呼吸都會噴出大片寒霜。而這顆巨大的龍頭此刻還扛在他那渺小的人形身體上,這詭異的模樣越發令人毛骨悚然。
“放開我,你這**養的活死人!”羅蘭還在拼死掙扎、叫罵著,雖然他含糊不清的聲音聽起來活像困獸瀕死間的嚎叫。即使每次掙扎都能扯斷些許染血的絲線,可他掙脫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它們的分裂生長,此刻千萬條絲線已經把他像蠶蛹般緊緊裹住,讓他只能徒勞的扭來扭去。
“德拉斯,去拿麻痺藥劑來,別的以後再說。”阿倫維持這靈魂束縛,臉色卻突然間凝重起來:“多拿點兒,快!”
德拉斯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阿倫臉上,眼中的熊熊怒火似乎只要將阿倫化為灰燼,可隨後他悶哼一聲,居然照做去了。
“他的體力早就耗盡了,現在他是在用生命來維持狂暴之力。”阿倫嘗試著放鬆些力道,卻瞬間就被羅蘭撕開一個豁口,只好繼續把絲線勒緊:“哪怕現在就停下,他也會少活幾個月甚至幾年,如果一直這麼下去的話…他會害死自己。”
“將血液直接轉化成力量?”格林問道。
“是的,至死方休。”透過阿倫的臉色可以看出羅蘭的情況越來越糟了:“他已經喪失了理智,對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現在支配他的只是他最原始的殺戮本能。但願麻痺藥劑能讓他清醒過來,否則他永遠不會停下,除非殺掉這裡的所有人或者殺了他自己,就像個…”
“毫無智商的低等動物。”我充滿鄙夷的插嘴道。
“等等,過量的藥劑會傷害到他的身體。”當阿倫抄起第四瓶麻醉藥劑時,格林攔住他說。
“那也總比死了強!”阿倫卻繼續透過幽靈束縛間的縫隙把藥水給羅蘭灌下去。
“也許死才是他最好的結局。”我抱著手冷眼旁觀著。
可惜,上天總不會讓我如願。
在接連喝下七瓶麻痺藥水後,羅蘭終於癱倒在地上,身形急劇收縮著,就像個漏氣的皮囊:“發生什麼了,我的頭…為什麼疼得像剛喝了一百杯伏特加似的?”他顫抖的支撐著雙臂試圖站起來,可連續三次都撲倒下去。
他用盡全力仰起頭,使我看到了他的臉。原本柔亮的金髮被汗水浸溼而打起了綹,結成一條條枯黃的海藻;白皙的面板如今乾癟的貼在身上,像死人般灰敗;毫無血色的嘴唇抽動著,瑟瑟發抖;失神的眼睛擠在凹陷的眼窩裡,毫無焦距的瞪著前方…總之,再也沒有威猛挺拔,更沒有俊俏瀟灑。
“你發狂了。”阿倫提醒他。
“我知道。”羅蘭氣若游絲得說。格林把他攙扶起來,發現他已渾身癱軟,幾乎使不出任何力氣,至於他的體重更是輕得驚人,估計還沒有他這身殘破的鎧甲重。格林小心的把他塞進寬大的鵝絨躺椅裡,是的,羅蘭這副頹然的姿勢讓我只能想到“塞”這個形容詞:“然後呢?”
“你打贏了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