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落下的夕陽,然後就在落日的餘暉中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而這個人的出現也直接把“更奇怪的事兒發生了”這後半句話從我嗓子眼兒裡生生憋了回去。
我看到了威廉!
如果不是他身上那濃重的死靈氣息。我真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又如何讓我相信他是真的呢?!既然阿倫已經死了,他們不是都應該回到異界了嗎?難道他擺脫了這個定律?難道…阿倫還活著?!
“我本以為咱們重逢後,你至少會請我坐下。”威廉無關痛癢的調侃著,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阿倫他…”
“阿倫死了,靈魂也已被聖光淨化,這世間再也沒有死亡召喚者,不管是這裡還是異界。”威廉平靜的說,灰色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是的,他的模樣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不只是他的臉色。整個臉龐也削瘦了許多,頭髮披散開來,乾枯的髮絲不再油亮,眼眶凹陷。眼珠的顏色淡得發白…總之。他變得更像傳統意義上的死靈了。事實上如果不是跟他太熟。而他又穿著他常穿的那套衣服,我幾乎沒法在第一眼認出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毫無頭緒的我只好這樣問他。
“很多,年輕人。很多。”他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那頹然的坐姿就好像他已經根本無力站立了:“透過這幾天跟他的談話,我就意識到他一定在準備著什麼,只是沒想到…他會做的如此徹底。”
“他做了什麼?”
“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我實在沒那個心情。”他無意識的揮了揮手說:“我來這兒也不是為了說這個。”
“那你…你是怎麼留下來的,你不是應該…”
“我本該回異界,跟這個乏味的世界徹底告別。可我卻還是回到了這裡,而這全都是因為你。”他看著我說。
“我?!”除了個字,我不知道還是能說什麼。
“他留了點兒東西給你,也許是很久以前,也許就在最近幾天。反正在裂魂的那段時間裡,你根本就沒什麼知覺。”
“留了什麼?”我在衣服裡上掏下摸著。
“別找了,不是實物,而是一種法術,他把自己的一部分魔力透過法術的方式附著在了你身上。”他頓了頓,似乎在考慮怎麼才能儘快向我解釋清楚:“至於這個法術的作用,簡單來說,它把你和我們…就是他麾下的亡靈軍團聯絡在了一起,使我們可以鎖定你的位置,並透過你回到這個世界。”
“也就是說…我成了你們的傳送門?!”
“不,準確的說,你成了我們通往這個世界的座標。不過因為我們已經失去了宿主,就相當於失去了在這個世界存活的基本條件,所以…每當我們透過你來到這兒的時候,都會逐漸被削弱,而且削弱的程度會越來越快。比如第一天會削弱百分之十,第二天可能就是百分之十五,到了第三天很可能連巔峰時期的一半都不到了,這個過程不會停止,直至我們被壓榨殆盡。而我們只有返回異界才能重新開始恢復,但是恢復的歷程卻會比我們之間所消耗的速度慢很多。”
“他為什麼要怎麼做?”在威廉這短短的一席話裡我有太多的疑問需要解答,可我只能耐著性子先從最關鍵的問起。
“他想給我們個機會,給我們個機會在…不受限於他的情況下做出選擇。”他嘆了口氣,露出了個苦澀的笑容:“他想讓我們自己決定,是在這裡,還是在異界生活。”
“可是…雖然你們可以回來,卻已經跟過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了啊,難道你們再回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不停的被削弱嗎?那你們回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可以讓我們回到從前,只要你肯付出生命。”
“威廉,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我倒但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