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著:“替本宮拿件外罩來。”
窗戶被關上,霎時將涼風隔絕,好一會,才將外罩披在杜芷書身上,厚實的大掌不似女子蔥指纖細。杜芷書趕緊放下話本,起身行禮:“陛下。”
由於起身的動作,身上的外罩落地,杜芷書因為驚詫,忘了撿起,重光帝亦沒有理會,只隨手拿起剛剛被杜芷書放下的話本。
屋子裡哪還有紫瑤的身影,杜芷書暗暗懊惱,男子的腳步聲靠近她竟全然不覺,一是自己從未想過陛下今日會來錦榮殿,紫瑤口中的重光帝是個不近女色的帝王,昨日新婚也不過應付了事,今夜豈會再來;二則也怪話本正好在□□處,讓她一時入了神。
話本里剛看到才子一朝發達,拋棄青梅娶貴族佳人,青梅傷心欲絕、羞憤投湖。這些段子在建安街頭常有說書人演繹,但少有大家閨秀會看,杜芷書只得將頭埋得更低。
重光帝個頭本就比杜芷書高出許多,站在她面前有種居高臨下的盛氣,問著:“你喜歡看這些?”
杜芷書只淺淺一笑:“父親常年不在家,姐姐們出嫁後,家中只我一個人,閒來無事時正好打發時間。”
“閒來無事?聽說你常去西郊遊玩,還有閒情看這些。”
重光帝只是平靜說出,杜芷書卻是一愣,抬眼看著重光帝,那人卻是平靜無波地回望著她。
她確實常去西郊,那時父親對她疏於管教,姐姐們又嫁人了不在家中,她總愛和趙九禾一起偷溜去西郊玩耍,也是在那兒,她跟著他學了手影,學了彈弓,還學了騎馬……那些曾都不被允許觸碰的事情。
重光帝果真把她調查得明明白白,即便有些事情已被杜家掩蓋得嚴實,可那兩年肆意的時光卻有太多的見證,稍加用心就能一清二楚,何況是堂堂帝王有心要查。可既然知曉這些事情,為何還肯立她為後?
“臣妾那時貪玩,時常央著下人帶我出府去胡鬧,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想想,確實很不懂事,只是當時還小,陛下莫笑話臣妾。”杜芷書一句話,不輕不重地撇了過去。
重光帝看著杜芷書,那眼神似要洞悉一切,許久,才道:“是麼,當真過去了?”
她想,既然陛下肯立她為後,便是不介意那些過往,他要的不過是一個杜氏的皇后,只要沒有逾矩,其他都無關係。難怪不常來後宮的聖上大婚第二日還肯來她的寢殿,怕是特意來提醒,以此為脅,告訴她要安分守己吧。
遂鄭重點頭,道:“臣妾不敢欺君,陛下胸襟寬廣,定不會與臣妾計較昔日的幼稚。”
重光帝果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放下話本,道:“投湖的姑娘實在傻得很,若是你,當如何?”
話題轉的太快,杜芷書再次被問住,她以為重光帝只是隨意瞟了一眼,卻真將故事看進去了。遂抿著唇,答道:“為負心人犧牲自己,實不值當,若我是那姑娘,只會努力活得更好。”
“為何要努力活得更好?若放下了,只會過得平靜。”重光帝說完,伸平了雙手,道:“替朕寬衣。”
寬衣…杜芷書猶豫了一瞬,便走上前,將重光帝的外袍脫下,之後解下腰帶,脫去頭冠,步驟一絲不苟,可腦子裡卻一團漿糊,這是要遲到的圓房?
重光帝只著單衣時,杜芷書的臉已是通紅一片,戰戰兢兢底,眼都不敢抬。
重光帝徑自走上腳踏,一步一步似踏在她心上,看著他順勢躺在暖床上,杜芷書還愣在原地,一步未動。
“過來,陪朕躺著。”重光帝拍了拍身旁的被褥,杜芷書也不敢違逆,緩步上前,小心翼翼躺在重光帝身側,不敢妄動。
想著自己此時要如何做,是傾身湊過去,極盡引誘,還是安靜躺著順其自然?掙扎了許久,平緩的呼吸聲傳來,杜芷書這才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