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兒去,楊成明追趕,為鯰魚噴毒而僕,遇敫成光、苗慶救之。鯰魚中箭敗歸,同三妖往朱冠仙處慶壽,告知此事,朱冠怒擺**陣擬困二人,濟小塘至天妃宮,見敫、苗保護楊妻來還願,濟識破妖邪,雷殛金花。朱冠攝楊成明魂入陣,濟小塘施法救回,請神破陣降妖。
雖是神怪,天馬行空,但也清晰可見民間懼水患,多以童男童女獻祭河神解水患,殊不知正是這迷信之說以致火上澆油,更有裝神弄鬼之人危害人間!
玄燁越過人群,只見岸邊搭了一個祭神臺,神符香燭一應俱全,神臺後,男子黑髮高束,長鬚飄揚,再加一襲道袍,手持銅錢劍,倒頗有幾分像道觀供奉的張天師尊容!
可他再像蓬萊仙人,也只是在裝神弄鬼。神臺前,一對童男女手腳束縛,骨瘦如柴,臉上卻是花紅柳綠,好似王母座下金童玉女。
十月陰風下,兩個孩子瑟瑟發抖,也多少是因為害怕。圍觀村民多有不忍,但無人上前勸阻,任由那神棍唸咒作法,恭請河神帶走兩個可憐娃。
“慢著!”村民就要將孩子抬入河中,玄燁忽然出列,神色自若。
見有人慾鬧事,那假道士面色一凜,吼道:“何人竟敢驚擾‘河神接童’!”
“河神?這兒哪來的河神!我瞧著神棍倒有一個!”玄燁不說話,梁九功頭一回見生祭,險些嚇破膽,代替主子以示不滿。
“你這陰陽狗東西,膽敢對河神大人出言不敬!還不把他們給拿下了!”
梁九功臉紅脖子粗,在宮裡當差多年,一出宮就叫人誹謗,心裡可不氣憤!
“你!大膽!你知不知道……”
“哼,我倒不知道道士也能當官抓人了?”玄燁一臉好笑,阻止了梁九功說話。
“老爺!這位老爺,求求您牛娃和虎妞吧!”
玄燁才出聲,便有一名農婦站出來喊冤,她大力推開架著她的村民,匍匐跪在玄燁他們跟前,苦苦哀求老爺救命。
玄燁顯然沒有料到如此一驚,方才不見人出聲,以為這雙孩子父母已葬身水患。梁九功生怕有變,上前一步欲作驅逐,玄燁伸手一攔,猶如青天巡按,低頭問:“你可是有冤屈?”
“是!民婦知道老爺是好人,求老爺給民婦做主!”農婦連磕了幾個響頭。
玄燁道:“你且把冤屈說來!”
“是!”那農婦臉色一正,好似不再畏懼,扭頭直指罪魁禍首:“就是他!江湖騙子,劊子手!水患無情,他說是因河神震怒,活生生拿民婦的一對娃兒要作孽!”
“河神震怒,水患不斷,淹沒稻田,你這惡婦滿口胡言!河神顯靈,要以你孩兒祭神,是你夫家祖上積來的福!”假道士唯恐遭人揭穿,怒目圓瞪,口若懸河,又命那河邊兩名大漢繼續行祭禮:“還等什麼!快將人扔下河,河神天威要大怒啦!”
假道士急著了事,玄燁又豈會任由奸人草菅人命,他即刻叫了納蘭上前救人,又怕激起民憤,他站出來,喊道:“道士,我瞧你是弄錯時辰了吧?”
假道士眼睛渾圓,搶言道:“天師示言,祭神時辰就在這午時三刻!”
“午時三刻?哦,原來是午時三刻……”玄燁略一沉吟,沒想到這假道士還是個地下判官。這淮河河岸竟成了北京城的菜市口!
“少廢話!耽誤了祭神時辰,你們就等著天怒人怨吧!”
“聽這口氣,似乎這祭河神……已不止一回了?”玄燁問。
“常年水患,河神不滿意,當然要多祭!”假道士義正言辭。
“那你能保證這次河神也能滿意?”
“這……”假道士沒了底氣,村民們也都開始竊竊私語,這連年生祭,水患依舊不斷,莫不是真如那位老爺所言,是這道士妖言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