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在漾兒家的時候。
那天晚上,他注意到了東方不敗的動作,但那會兒他更多的是專注於對於佛經的誦念,並未去過多的在意。
想到這,清寂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他看著走在前面的東方不敗的背影,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突然又吞了回去。
「和尚,這麼扭捏?」這時,付臻紅就像是看到了身後清寂那略顯糾結的表情一般,開口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他並沒有回頭,卻彷彿知曉了清寂的內心。
清寂沉默了片刻,最後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他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付臻紅也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清寂。
「怎麼了?」付臻紅問。
看著付臻紅的眼睛,清寂最終還是將糾結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我們這樣,算什麼?」
但問出這一句話之後,清寂就有些後悔了,他盯著面前這個男子的瞳孔,對方眼中那漆黑深邃的眸子裡像夜晚的蒼穹,又像是冰冷的神秘寒潭,儘管泛著美麗的充滿誘惑力的漣漪,卻足以讓沉醉其中的人萬劫不復。
東方不敗不可能說出他想要的回答。而清寂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的內心到底想聽到怎樣一個回答。
或許他想要的答案,太過不切實際吧,以至於他自己,此刻都開始猶豫起來,甚至有些懊惱於問出這樣一句話的自己。
清寂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樹林裡的風吹拂著樹葉,也吹到了清寂的臉頰,這些微涼的風讓清寂清醒了不少,他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再次抬眸之時,眼底的那種複雜的情愫已經散去了不少。
付臻紅見狀,知道清寂是調整了過來,他伸出手,無比自然的用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清寂那挺直的鼻樑,「我說過了,清寂,願兮。」
他的口吻明明是漫不經心的,然而卻能讓聽的人在這一句話裡品出一種親暱的溫柔來。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錯覺,才讓那麼多的人無論男女,前僕後繼的想要去靠近東方不敗,即便知道東方不敗是怎樣一個無情的不受拘束的人,也依舊瘋狂的,想要在東方不敗的身邊佔據一個位置。
「別想太多,先回去吧。」付臻紅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轉身繼續往前走。
清寂靜默了片刻,也邁出腳步,繼續往前。
兩人行進的速度不快不慢,前後始終保持著半米的距離。只是這一前一後的站位,似乎與最初發生了某種明顯的改變。
這些日子,原本一直走在前面的人是清寂,付臻紅是那個落後半步的人,而現在,走在前方的人變成了付臻紅,從來不會受到任何人或者事物影響的少林清寂,成了那個追逐別人腳步的人,成了看向別人背影的人。
這樣的畫面似乎隱隱預告出了什麼。
彷彿昭示出了兩人以後的關係和相處的模式。
等付臻紅和清寂回到老艄公的家中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空中殘紅的最後一抹夕陽被黑夜覆蓋,老艄公的家裡,卻明亮異常,一派熱鬧。
或許不知是老艄公的家,那些被解救出的新娘的家中,都是喜極成泣的,一家人得以團聚,是值得歡喜和慶祝的。
老艄公的院子裡,能坐十人的大大的圓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這些都是嚴苗讓陳舟準備的,考慮到清寂是出家人的身份,這些美食葷素皆有,連酒也是特意備好了素酒和常規酒兩種。
見到付臻紅和清寂回來了之後,老艄公熱情的迎了上去,他拉著清寂的手,蒼老的面容上全是感激,深陷的眼窩裡,眼眶中更是湧動著淚花,他拍著清寂的手背,嘴裡不斷說著感謝的話語,有些沙啞的聲音是哽咽和斷斷續續的,但是並不影響他將內心真摯的情意傳達出來。
嚴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