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現在已經成了這樣一副模樣,心中也是想跟著父親回到他們的家鄉。
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暫時是沒辦法跟著父親回西岐。
不僅僅是因為蘇妲己不會放任他離開,還因為他現在已經不能算做是人呢,不能言語,沒辦法與父親交流,更不能帶領將士們出兵朝歌,幫助父親推翻商王的統治。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知道他的死亡最大化得激發了父親心底的鬥志,讓父親終於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與其他諸侯連手出兵。
這麼一想後,伯邑考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還活著,還能親眼見到父親順利回西岐,說不定不久之後還能見到西岐的將領們攻進朝歌的畫面,已經算是極好的安慰。
他不該再抱怨,更不該再愁容低鬱。
付臻紅不知道伯邑考此刻心中所想,卻能感覺到伯邑考的心情正在好轉,他輕輕點了點伯邑考的腦袋,然後就這麼抱著伯邑考走下了城牆。
「西伯侯。」付臻紅衝著正準備上馬的姬昌喊了一聲。
姬昌聞言,轉身看向了聲音的發源地,待他看清楚所喊他之人是蘇妲己之後,姬昌的眼中劃過了一抹詫異。
猜不透蘇妲己此番前來的目的,姬昌心裡雖有疑慮,面色上卻表現得十分鎮定,他對著付臻紅鞠躬作揖:「臣……」
付臻紅打斷他,語氣平靜的說道:「這裡不是皇宮,那些禮也就免了。」
「是。」姬昌應道,思忖了半秒後,還是選擇出聲詢問道:「貴妃前來,可是大王還有吩咐?」
「大王?」付臻紅搖了搖頭,別有深意的說道:「是我自己要見西伯侯,與大王無關。」
姬昌聞言,神色微微頓了頓,才回道:「那貴妃,是還有何事?」他話落之後,眼神卻是朝著付臻紅手中抱著的白貓看了一眼。
不知怎麼得,這隻白貓看向他的眼神讓他很是在意,就像是通曉人的感情一般,讓姬昌有一種莫名親切的感覺。
付臻紅注意到姬昌的眼神,唇角微勾,摸了摸白貓的額頭,又警告性的捏了捏白貓的後頸。
姬昌的先天演卦是真得非常厲害,事實上,若不是付臻紅用法力干涉了,姬昌應該是能算準伯邑考沒有死,而是靈魂寄生在了白貓身上。
「西伯侯,你應該已經知曉西岐來了一位精通道法之力的能人,我恰好與那人相識,西伯侯回到西岐後,有勞幫我帶個話。」
付臻紅說完這句話之後,不只是姬昌,就連他懷中的伯邑考都有些驚訝,蘇妲己竟然是認識姜子牙的?
姬昌壓下心裡的驚訝,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沉靜平穩:「貴妃想讓臣傳達何話?」
付臻紅想了想,意味不明的說道:「你告訴他,日後相見,我會把那件衣衫帶走。」
姬昌聽完,瞬間沉默了。
伯邑考的眼睛裡也浮現出了一抹思索。
付臻紅這句話裡,看似平常,實則充滿著暗喻與玄機。
日後相見…
姜子牙既然在西岐,像他那樣的能人定然是會被重用,而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有見面的機會?
恐怕就是西岐聯合其他一些地方諸侯出兵攻打朝歌的那一天。
這四個字,等同於是點明付臻紅知道西岐、或者準確一點來說是知道姬昌有反叛之心,並且不久後就會付之行動。
至於後半句話。
把那件衣衫帶走……
衣衫這樣的東西算是個人非常私密的東西,這足以說明瞭蘇妲己與姜子牙的關係並不一般。
姬昌心思縝密,然而此刻卻有些摸不準蘇妲己究竟是屬於哪一派了。因為蘇妲己察覺到了他的異心,大可以將此事告知給商王,以商王對蘇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