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死是不是?你的命就這麼不值得你留戀是不是?那你去啊,像日本那些武士一樣割腹以示忠烈啊!幹嘛這麼窩囊廢在這裡等別人賜毒酒?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沒聽過嗎?隨隨便便就說去死,你真是枉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了!”
顏凜先是震驚,再是笑,笑著聽我山野村婦一樣罵他。等我罵夠了,他輕抓起我的手,“謝謝上天,如兒你終於能說話了。”
我直接沒被這個人氣暈,姑奶奶我說了半天你敢情一句都沒聽進去?不過,他說什麼來著?“如兒你終於能說話了”?我瞪大眼睛,試著輕輕“啊”了一聲,又輕輕喚了聲“顏凜”。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喜悅歸喜悅,今天的主題不在這裡。我甩開顏凜的手,氣呼呼地抓起桌上的酒壺遞給他,“你不是很想死嘛?去啊!死得這麼窩囊,就算死了也沒人會為你哭,沒人記得你!”沒再激動,只是氣憤,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嚴肅有多恐怖。
一聲嘆息。不是我和顏凜的,而是我身後的顏浩發出的。最終,他也只是嘆了一聲,看都沒再看我一眼就走了。
“皇兄……”顏凜對著顏浩離開的方向喚了一聲,最後都沒能讓顏浩的腳步頓一下。
這一幕讓我很莫名,我是不是做錯了些什麼……
拼湊幸福4
顏凜回過神,摸摸我的頭,微笑著,眼神迷離。
從顏浩走後我的不安就逐漸擴大,輕輕扯了扯顏凜的衣服,弱弱地叫了聲“顏凜”。
聽到我的呼喚,顏凜的眼神才開始有焦點。把我拉到榻上坐下,他才淡淡地開口,“如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的手伸入袖子內,摸著那個小瓷瓶,嘆了口氣。
我看著顏凜,等他說下去。
等了很久,久到我都以為他不會再說了,他才憋出一句:“皇兄待我很好。”
晚上我被安排住在了福樂宮,皇后的宮殿。沒有再見到顏浩,跟下面的人說我不能住這裡,他們都清一色的跪下磕頭說這是萬歲爺的安排,讓我別為難他們。
也沒再見到顏凜。下午時突然有人來說,藝皇貴妃請我一聚,跟著通報的人而去,便不知道接下來的時間顏凜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
剛剛遣人將我要給顏浩的紙條給他送去了。不知道他看了會怎麼想。之前的控訴,之後的冤枉,還沒消停就再來轟炸,做皇帝難,做一個會被感情纏擾的皇帝更難。
坐在福樂宮的偏廳裡,看著外面的花花草草,有心安定卻無法平靜。
福樂宮我很熟悉,以前有段時間經常來這裡。可是無論是顏凜時代還是顏浩時代,這裡都只屬於他們的皇后,我通不過資格稽核,也不想透過。
下午千藝跟我說顏浩對她很好,可是他始終不愛她。甚至於在登基前一天,他跟她說,他沒辦法讓她坐上皇后的位置。其它的東西他都可以給她,唯獨皇后的位子和愛,他給不了。千藝說這些的時候雖然眼睛一直是紅紅的,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自己愛的男人不愛自己,但是女人在愛情面前就是傻瓜,愛了就愛了,你可以不愛我,但請別阻止我愛你……
晚上睡不著,起身出門,看到門外的守夜宮女才記起自己在皇宮這個大金絲雀籠裡。
“姑娘睡不著麼?要不要奴婢去給您準備安神茶?”守夜宮女福了福身,恭敬地問道。
習慣性地掏出紙筆,寫了個“謝謝,不用了。你叫什麼名字呢?”
“回姑娘的話,奴婢名叫嬋娟。”
嬋娟?我繼續寫道。
“嗯,就是這個嬋娟。”
我對嬋娟笑了笑。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輕聲把這話念出來,把自己都嚇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