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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的很慢。

只是這條路好像很長,她眺望一下也看不到哨所,放眼望去,只能看見白皚皚的連綿起伏的雪山。

順利地爬上了一個坡,拐過去了一個彎,嚴真微一抬頭,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住了。天邊的雲彩感覺離她是那麼近,彷彿伸出手,就能握在手中。

這樣想著,她就下意識地這樣做了。只是伸出去手,才知道那雲彩還離她很遠很遠,她就算伸直了胳膊抻直了小腿也夠不到。

算了,就讓它掛在天邊吧,她看看就好。嚴真這樣安慰自己。

收回視線時,她看到不遠處有個小土堆。不,更確切地說應該是雪堆。

她並不是第一眼就注意到這個小雪堆,可是隻要一看見,就會覺得它佇在那裡很是突兀。

她幾乎是立刻就察覺了什麼,迅速地轉過頭去看顧淮越。而他也恰好看了過來,告訴她兩個字:“到了。”

嚴真慢慢地向前走,繞過雪堆,就看到佇立在雪堆前的那塊墓碑。

這是一塊很奇特的墓碑,上面沒有一張照片,沒有一個姓名,下面只留下了一行小字記錄立碑的時間,算一算,距今已經十年了。

她轉過頭去看顧淮越,他的表情已由淡然變得凝重

她忽然有點兒好奇這裡面到底埋葬了怎樣的人。

而他彷彿懂得她此刻的心思,走過來,淡聲問道:“你還記得,來時的路上我給你提過的這位戰友麼?”

“記得。”嚴真輕聲答,“你說過,他比任何人都喜歡這個地方。”

顧淮越扯動嘴角,算是輕輕笑了下:“他是我的第一位班副,來自山城,那裡常年多霧,總是不見太陽。跟班長一樣,他留在這裡,就是這麼簡單的原因。”

近在咫尺的太陽,雲彩。

其實嚴真很想說,它們離得都很遠。

很多東西看上去觸手可及,其實只要一伸手,你就能感覺到距離。

“那他現在……?”話說到一半,嚴真就忽然明白過來。

“他現在就葬在這裡。”顧淮越說,俯□,抹去了墓碑上覆蓋的一層厚厚的雪。在這個七個月份都是雪季的地方,其實這是無用功。

“十年前,他開車路過這裡,正好遇到了雪崩。”他淡聲說著,彷彿是在講一個很久遠的故事。“在海拔五千米以上還駐紮了一個哨所,每次送給養都是他開車去,結果只有那一次遇到了雪崩,連人帶車,都埋在這裡。”

吃驚過後,嚴真問: “為什麼連張照片都沒有?”

“當時連長找遍全連也沒有一張他的照片。而他被挖出來的時候,已經血肉模糊地凍僵了。”

那樣一副場景,連回憶都會是件痛苦的事。

嚴真頓時就抽了一口氣,指尖一陣顫抖。

他察覺到了,遲疑了下,握住了她的手。

“這是我十年以來第一次來看他。”

“為什麼?”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出口。

“我不敢。”顧淮越說,“在他面前,我總像半個兵。”

有兵的表子,卻沒長出骨頭。這是這個班副曾經說過他的一句話。確實,在他面前,他不敢說自己是個兵。

他之所以現在敢來,不是因為肩膀上那個二毛四的肩章,而是想起了曾經新兵連訓練時這個臨時調任新兵連班長的人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那是他們訓練休息時,他說的一句話,他管那叫命令。

“不管你們以後能在這條路上走多遠,當多大的官兒,現在,你都是我手下的兵!在這當兵的人都渴望個啥?升官兒?發財?那都是扯淡!等你在這和尚廟待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你最渴望的就是成個家找個老婆!”

“所以,哪天你們這些小南瓜要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