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忤逆不要臉、不要命的齷齪事,若是駙馬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非要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抽筋扒皮……”
她一路罵一路就回了府,一下馬車,靜德長公主就提著裙子發瘋了似的往院子裡衝,下人們被她嚇了一跳,紛紛躲開不敢靠近。
“娘——”方六郎聽到外頭的動靜出來開門,剛喚了一聲,靜德長公主就越過他衝進了屋,嘴裡還大聲喊著,“大郎,大郎——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方五郎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娘,爹還沒死呢。”
靜德長公主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朝左右看了看,訝道:“你二叔他們沒來搗亂?”
“二 叔沒來,汝南王妃來了。”方六郎一提起這事兒就氣得要命,“娘,我跟你說,那汝南王妃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別想讓我叫她姑姑。她竟然趁著你不在家,領著一大 群人衝進府,還不知從哪裡弄了個庸醫過來說要給父親治病,其實根本就是要害他。幸好大哥來得及時,一箭就要了那庸醫的性命,這才把那惡毒女人給嚇走。娘, 您得去找舅舅告狀,把那惡毒女人給抓起來才好。”
“那畜生果然來了!”靜德長公主氣得險些暈過去,“這些逆賊!逆賊!”
方五郎眸中微動,默默地看了許嬤嬤一眼,許嬤嬤低垂著頭並不與他對視。
“娘,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方五郎低聲勸道:“這些事情自有陛下決斷,父親昏迷不醒,我們連證據也沒有,便是進宮去告狀,一時半會兒陛下也拿她們沒轍。”
說話時,外頭又有人通報道:“公主,孟家二郎與倪家大娘子到了。”
“大娘子到了?快請,快請!”靜德長公主趕緊抹掉臉上的眼淚,疾步迎上去。
素珊與孟二郎一前一後地快步進了屋。
素珊正欲給公主行禮,卻被她一把攔住,“都什麼時候了,不興這些虛禮。大娘子趕緊過來看看,駙馬一直昏迷不醒,我們都快急死了。”
素珊點點頭,快步踱至窗前,先仔細檢視了方駙馬的傷口,又給他把了脈,眉頭漸漸皺起來,臉上也露出凝重的神情。
靜德長公主見狀,心中愈發地沒了底,顫抖著問:“大娘子,駙馬他……他是不是沒救了?”
“駙馬傷口的毒並不重,先前應該有人處理過,將傷口處的毒素都擠了出來,一會兒我開個祛毒的方子,吃兩天便能好。問題是——”她頓了頓,有些為難地道:“駙馬的腦袋彷彿受到過重擊。這腦袋上的問題最是麻煩,一會兒我試著給他針灸,看看能不能讓他醒過來。”
靜德長公主連忙道:“那就趕緊施針吧。”
翡翠立刻拎著藥箱上前來,方五郎見了她臉色稍霽,朝她微微頷首。翡翠只當沒看到,開啟藥箱將匣子裡的銀針筒遞給素珊。
一番針灸過後,方駙馬依舊沒有半點反應。素珊的臉上愈發地嚴肅。
“怎麼還沒醒?”靜德長公主慌張地問。
素珊無奈搖頭,“公主恕罪,恐怕小女也無能為力。”
靜德長公主的臉色頓時一片灰白,她無力地後退幾步,軟軟地一屁股坐下,整個人失魂落魄,像是突然沒有了力氣。
方六郎的眼中也蓄滿了眼淚,使勁兒吸了吸鼻子,好歹沒讓眼淚掉下來。
方五郎還稍稍鎮定些,沉聲問素珊,“我父親的傷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素珊有些為難,“駙馬爺現在並沒有生命危險,但到底什麼時候醒,我也說不好。這腦袋上的問題最是複雜,就算我師父來了,恐怕也無能為力。”
孟二郎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上前拍了拍方五郎的肩膀,低聲道:“駙馬吉人天相,必定能早日康復。”
方五郎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