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的身後,執起手刀,朝著她的後頸劈下。直至親眼目睹她昏迷,他彎身扛起了上官茹兒,跟著幾名長老重新回到地底的秘道。
月至柳梢,龍千絕忙完了宮中的事務,回到臥房,卻不見云溪的身影。
想到她今日見了上官茹兒之後,就一直掛著不悅的神色,他心頭頗為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
“夫人呢?”他逮了個守衛在臥房附近的弟子問道。
弟子回道:“夫人一直沒有回來。”
忽地想起了雲護法白日裡稟報之事,龍千絕眉心一緊,她莫不是真的去了赫連紫風的房間?這夜深人靜的,她去赫連紫風的房裡做什麼?
不想懷疑她,可是心中又隱隱不安,他躊躇了片刻,還是決定親自去察看一下。
這邊云溪悶著一張臉,進了赫連紫風的房間,連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就徑直坐在了桌几前,單手托腮,頗為鬱悶的神色。
赫連紫風平靜地看著她,視線一路追隨,他發現自己在她面前的存在感越來越小。從前她見著他總是有種難言的畏懼,再之後是莫名的複雜情緒,然而現在,他在她的面前幾乎成了空氣和泡影。他實在說不上來,這到底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若說是好現象,她已經不再抗拒他,不會像從前一般見著他就躲得遠遠的,能離他多遠就走多遠。若說是壞現象,他真的很不喜歡自己被無視……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她所有的心情差不多都寫在了臉上,兩個大大的“鬱悶”就刻在了腦門上。
云溪嘴皮子懶懶地蠕動了下:“你知道關於上官家族的滅門慘事嗎?”
眸光黝暗了下,赫連紫風掀袍入座,坐在了她的對首:“知道!你是想問傳言是不是真的?你不該問我的,你知道我對他沒什麼好感。”
云溪嘆氣道:“我知道,所以我想從你口中聽你罵他幾句,這樣我心裡也許會舒服些。”
“……”赫連紫風很是無語。
“我是不是很難伺候?”
“……”赫連紫風繼續保持沉默。
“你看到絕色的美人,會對著她笑嗎?笑得很溫和的那種?”
“……”赫連紫風擰眉,繼續沉默。
“我忘記了,我至今為止都沒有見你笑過。這個問題,難為你了。”
“……”赫連紫風額頭上落下了幾條黑線,他發現了她是真的不怕他、也不排斥他了,倒是很不客氣地將他當作了傾吐苦水的物件。
他該慶幸吧?他苦笑。
云溪靜默了片刻,忽然起身道:“好了,咱們開始吧。”
赫連紫風有些凌亂,完全跟不上她跳躍的思路了。
昏暗的燭火映在窗紙上,隱約可見兩條人影慢慢走近、移動……
離房間不遠處,有一條黑影躲在了角落裡,雙目緊盯著房間,他不是別人,正是雲護法。秉承著對尊主的無比忠心,他牢牢地謹記尊主的吩咐,幫著尊主死死盯住赫連紫風,以免他揹著尊主拐走了夫人。說實話,自從成為護法之後,他已經許久沒有做這種貓牆角的事情,心底還是緊張的,緊張之中帶點興奮,興奮之餘還略帶刺激。
正盯得興奮刺激間,身後突然有人靠近,他猛然回首,撞見了來人,差點低撥出聲。
“尊主!屬下一直幫您盯著赫連紫風,他目前為止,連夫人的小手都沒有碰過一下。”他嘿嘿嬉笑著,餘光一瞟,突然瞟見了窗戶紙上的兩條人影挨在了一處,他倒抽了口氣,腦海中開始浮想聯翩。
娘啊,夫人不會真的揹著尊主,跟外人有染吧?
看著尊主箭步就要衝向房間,雲護法死命地抱住了龍千絕的虎腰:“尊主,您不能去!您現在去的話,您的面子往哪裡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