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靈動的雙眸,那眸子裡蓄滿了太多的不安份與算計。
素妍努力尋出關於此女的點滴,她記憶裡的新皇登基後,寵幸藍、玉二嬪,為了這對姐妹倆即便有官家小姐入宮,也拋於一邊。倍受冷落。在靜王搶佔皇宮後,才發現這些所謂的新皇嬪妃竟個個還是完璧之身。因他們的女兒並未獲寵,這些嬪妃的家人得已保全性命。靜王享用美人,將她們變成了自己和他兒子的女人。
蘭嬪……
依昔聽人隱約說起過。說這女子與傅氏皇貴妃聯手陷害靜王的皇后,膽子不可謂不大,依著傅貴妃,竟能在宮中得享太平,任由後宮爭鬥沉浮。她卻成了傅貴妃最得力的助手。
直到素妍前世身亡,她也沒弄明白,面前這個看似中規中矩,看似容貌並不算絕色的嬪妃,怎就成了傅貴妃最信任的人。除非與傅貴妃有什麼旁的淵緣。
楊雲屏瞧出素妍的神色有異,看了眼蘭嬪道:“你且去吧!本宮與安西、佑寧說說話。”
蘭嬪應聲退去。
楊雲屏審視著舒秀麗,“今兒這身打扮倒也清新雅緻,好看!”
舒秀麗含羞笑著,“這是郡主姑姑幫我打扮的。”
楊雲屏笑道:“原是這樣。”她回頭對雪雁道:“把本宮前幾日得的珊瑚首飾取來,賞給佑寧吧,她人年輕,戴上也合適。”
舒秀麗得了個盒子,謝了楊雲屏的賞賜。
翠鸝幾人都是精靈的,拉了舒秀麗道:“聽說縣主的絡子打得好,且教教我這個笨的,怎麼也不會收尾。”
舒秀麗推辭不過,跟了翠鸝去偏殿打絡子。
無干人等,或支走,或有旁的人事纏,姐妹二人相顧而笑。
楊雲屏道:“上回你入宮,我們姐妹也沒好好說話。坐到我身邊來,我們好好說會兒話。”
素妍笑著移身,坐到她的暖榻上,看了眼她的大肚子,“二姐不該整日這般懶動,還得多走走才好。”
楊雲屏搖了搖頭,“近來吃什麼都抵在胸口似的,悶得慌,肚子又大,走幾步就喘得不成。”
“二姐把手給我,讓我給你診診。”
楊雲屏抬了手臂來,雪雁取了個引枕。
素妍看雪雁走路,一搖一晃的,不由得微蹙眉頭。
楊雲屏道:“這丫頭越發沒個規矩,不曉輕重,胡言亂語,上回你與我說傅宜慧的事,便是她口無遮攔告訴給內侍的,那內侍又告訴了葛盧氏,這才惹出了麻煩,要不是念著她與我們是在西北共過患難的……”
雪雁撲通一聲,已跪在地上:“請郡主恕罪!奴婢知錯了,奴婢沒想給郡主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還害得郡主錯失良緣,請郡主責罰。”
素妍並沒有說話,也是微微一怔。
鳳儀宮的事,原是雪雁說漏了嘴,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竟將這事傳了出去,又有嘴不牢靠的,得了傅宜慧幾兩銀子,竟和盤托出,這才給素妍招惹了一場無妄之災。
楊雲屏罰了雪雁二十大棍,雪雁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床,最近兩日方過來服侍。
要是換作旁人,楊雲屏就下令杖斃了。到底念著雪雁是素妍給她的,又念著雪雁當時也是無心之過,而真正把那些話說給傅宜慧身邊乳母的宮人,被楊雲屏下令杖斃了。
素妍道:“你既知錯,我就不罰你了。在宮裡不比外面,處處都得多長個心眼,少說話多觀察,少言語多做事。”
素妍是雪雁以前的主子,對於舊主子的話,她還是會聽的。雪雁謝了恩,退立一旁靜默侍立。雪雁親眼目睹三名宮人是如何被活活杖斃,心有餘悸,再不敢說錯了話。
給楊雲屏診了脈,素妍神色凝重,看著楊雲屏的肚子似比前幾日又大了許多,孩子一過七個月就發育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