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目不轉睛地望著宇文琰,似要讀懂他臉上所有的憂色,“阿琰,出了什麼事?”
宇文琰抬手示意左右退下。
凌薇側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一臉殷切,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如此擔憂,這等糾結。
他低垂著頭,用萬分愧疚的語調道:“是我害了妍兒。”
凌薇笑意全無。這事兒似很大。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一時心動,因為葉氏說的那句“候爵之位得留給我的孫子、你的兒子”而心動。
“娘,妍兒……被葉氏害了,她中了與姚妃等人一樣的毒。我……我也是昨兒夜裡趁她睡著時,給她診脈發現的……”他抱著頭,抓撓著頭皮,道不出的痛苦。
凌薇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確定?”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娘。妍兒中了毒,她現在還不知道。我不敢告訴她,我怕她知道後會很痛苦。”
他會配毒。卻不會配製解藥。
他會給人診脈,卻不會下藥方子。
他好後悔,昔日一時心動,居然給葉氏配了那種毒藥,而葉氏竟用他配的藥來算計素妍。
凌薇只覺渾身如五雷轟頂一般,“葉氏!她……好狠毒的心腸,她是什麼時候下的手?”
宇文琰搖頭,“我今晚便去壽王府,尋了葉海月問過明白。”
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何時中毒,如何解毒?
他問明白後,再去義濟醫館尋黃桑道長,他許是有法子的。
無論如何,也要解掉素妍身上的毒,在她沒有發現時就解。
有朝一日,她若知道,她身中的毒原是他配的,是他給葉氏的,而葉氏卻用到了素妍身上,素妍是否會生氣?是否會原諒他的草率和自私。
“娘,答應我,這件事萬萬不能告訴素妍!我不想她痛苦。”
凌薇只覺渾身冰涼,好好的,素妍就中了毒,中了與姚妃等人一樣的毒,姚妃連連懷了兩胎都未保住,又有昭訓、奉侍因中毒日久,這一生都休想再有兒女。
“阿琰,妍兒的毒能解嗎?以後還能生嗎?”
“能!一定能!”
就算不能,她已經替他生了一個兒子。
耀東,這是他與她的骨血。
宇文琰狠狠地捶打著自己,是他的錯,是他害了素妍。
“既然知曉,可不能久拖,還得儘快解毒的好。”
宇文琰道:“就算要解,也要弄明白何時中的毒,藥量有多少,我才好請黃桑道長出面解毒。”
素妍回到琴瑟堂,抱了耀東一陣,奶孃餵飽了耀東,他亦睡著了,每日到了這個時候,耀東就會睡得香甜,直至次日五更才會醒來。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脫了外袍,躺在床上,腹部的刺痛感越來越厲害。
她這是怎了?還是今兒太累的緣故。
素妍不知不覺間,昏昏沉沉地睡去。
宇文琰陪凌薇說了一會兒話,凌薇如今因打理王府事務,忙得團團轉,總有各房的管事來請示。
他告辭出來,徑直回到琴瑟堂。
耀東在奶孃屋裡睡了。
素妍也沒在小書房裡習字,院子裡一片靜寂。
因她喜歡清靜,就連她身邊的下人也得習慣了按照她的方式生活。
宇文琰輕手輕腳地進了內室,坐在床沿前,看著她的眉頭時蹙時舒。滿滿都是愧意。
是他累及了她啊!
如果不是他給葉氏配了那樣了藥粉,素妍怎會中毒?
他輕柔地握著她的手腕,再一次地確定,這已經是多少次為她診脈,他已經記不得了,就在昨晚帳中纏綿時,他就診過一回。初時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