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的心情也受到了一點衝擊。
魔界生存環境一次一次重新整理她的世界觀。
她沒有盧克斯能憑經驗分辨出食肉植物是人工種植還是野生的閱歷——這是盧克斯一生閱歷所攢下的菁華,更連哪些植物有危害性這些連魔族小孩都知道的常識都不清楚,要在這個世界獨立生存下去,她似乎還遠遠沒有滿足條件。
前途覆蓋上陰影,林安沒有受到打擊,但更加認真小心地觀察和收集每一點能收集到的訊息。
進入草海的第一天夜晚,山民的遷移隊伍終於第一次宿營。
同時宿營隊伍也遭受了一次原狼群的攻擊。
林安從一些替換下來的山民罵罵咧咧的呼喝中得知,這次襲擊並非突然遭遇。
這群數目上百的原狼已經在遷徙隊伍後面綴了大半個白天,追尋著遷移隊伍留下的氣味和痕跡綴在十多里後面,一直沒有發動攻擊,直到入夜後隊伍紮營入睡,才進行夜襲。
所幸山民們和盧克斯並非毫無經驗。
出山路途中遷移隊伍是幾乎不停下休憩的,所以離開山麓範圍的第一夜,往往是山民們身體最疲憊、精神也比較放鬆的時機,如果在草海外圍被獵食者綴上,那麼十有*,會在第一晚遭遇偷襲。
“……看清楚了,原狼狡猾,善於配合,甚至能自覺形成陣勢,像浪潮一樣攻擊……”
盧克斯身邊圍了三五個少年男女,對營地外圍的戰鬥指指點點,傳授經驗,
“你們看那些狼腹乾癟,至少已經餓了兩三天,但它們能強忍飢餓,捱到夜裡才偷襲,說明它們之中一定產生了一隻極有威信的頭狼,不是臨時拼湊融合的狼潮,否則,狼王肯定不能完全壓制住所有公狼,白天一定會有挑釁我們的隊伍,暴露出狼群的蹤跡,不會跟得那麼隱蔽……”
幾個少年是盧克斯看中的祭司種子,有機會被挑揀中,被盧克斯視為族群的未來,山民的傳統和生存本領就透過這樣言傳身教傳承下來。
而盧克斯現在已經失去了祭司的身份,無法再推薦人選,只能寄希望於他們有人能被狼牙部落的祭司看重。
這關乎山民們能否在狼牙部落順利紮根,因此盧克斯極其緊張,哪怕在族群遭受狼群襲擊的緊迫時刻,依舊在指揮戰鬥的同時,將他們帶在身邊,以親身示範,傳承經驗。
換了容貌裝束的林安就混在其中。
空間裡的手札中記載了一個名叫“安吉斯的假象”的易容面具,林安也果然在空間中找到了這個據說來自教廷的奇物,這才是她在盧克斯面前自信能掩蓋真容的底氣所在。
根據手札內容,林安知道“安吉斯的假象”的本質,是在易容者體表覆蓋一層假象,不影響真實裝束和麵容,因此讓盧克斯找來了一套山民少女穿著的皮裙佩飾。
卻不料身上的長袍竟然無法脫下來,準確的說,是脫得下來,但無法放進空間中,一旦離身超過三丈距離,長袍就自動回到林安身上。
林安意識到,這身長袍可能是極其重要的裝備,才會出現這種類似遊戲中靈魂繫結的狀況,於是趕緊尋找手札,才從中得到長袍的部分內容,也由此得知穿越者同鄉的存在。
斷續的記憶碎片紛至沓來,林安模糊間似懂非懂,心中無意中一動,長袍自動收縮成熱褲和小背心的款式,顏色也變成了黃綠色,表面的銀紋隱沒,咋一眼看,確實肖似山民山女的穿著。
帶上山民特有的獸皮繩和草編手鍊,“安吉斯的假象”再覆蓋上一層假象,外表看上去已經沒有破綻,包括尖長的耳朵和長著細鱗片的面板、乃至面板上的疤痕都惟妙惟肖。
以致盧克斯如果不是得到事前叮囑,差點不敢認林安。
林安的新身份是盧克斯的隨侍,有過盧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