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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尋著司徒的蹤影,而她並沒有走出天之涯村的林子。他追尋而去,很快便找到了那一片林子。可是。無論他怎麼著他都看不到哪裡有她的影子。她躲著他!她不知用了什麼身法偷偷隱匿起身形躲著他!可是,失了控越想找到她的人,反而越發找不到。他只得閉目,感受到她所在的方向。她不願現身,他無法對她動手。迫她在自己的面前現身。
“夕兒,你出來。你出來見見我。”他對著那個方向嘶吼著,筆直的身軀在那一瞬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整個腦袋都陷在了地面之上,“夕兒,我錯了……”模糊的沙啞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抽泣。這個曾經口不能言,面無表情,到後來的乖張多變,戾氣邪魅的他,如今,竟是無措的哭了。他不知道,再讓她如何相信他。
他曾忘了初衷,忘了自己許下過的誓言,背叛了自己對她所有的愛意,傷她如此,置他們的孩子不顧,致使她變成如今的模樣。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沒有在她的身邊過,他搖身一變,成了魔界的皇子,享受著皇子的尊榮。可是她呢?她飄零著,孤單的前行。只要一想到曾有無數個她落寞的背影,而他只能透過這樣的臆想去感受她一步一步所留下的痕跡,無從出手,他的心,便越發抽疼起來。疼到他,被淚水打溼了整個面龐。想見她,好好抱抱她。他不要,連這樣的觸碰都成為自己的最大的奢望。
哭喊著她的名字,念及這兒,他忽然抬起頭。一臉泥濘的他,撐著地的手忽然抬了起來,手中緊緊拽了一把匕首。
“我知道,我傷了你。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把那些傷都還給你。”說著,他拿起匕首的手,忽地轉向自己的胸口,一連幾刀直直地刺向自己的胸口,從始至終,一聲未吭。胸前的血一點點從心口處散漫開,浸溼了他的整個上衣。他的面色慘白,就算強大如他,傷了心,也絕不是一件小事。
只要她不現身,他便一直如此自傷下去。如此決絕,不留後路給自己。他也不知,自己能堅持多久,或許下一刀入身,他便會痛的昏厥而去。可就算如此,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那一刻的時間似乎被他的偏執狠狠拖住,流走的速度也比往常慢上了好幾倍。
不知過了多久,他喘息的聲音越來越明顯,而他的自傷的速度也越來越慢,視線越來越模糊,手開始無力地下垂。就當他還要繼續捅向自己的時候,他的手微微一動,便停了下來。
是什麼,抓住了他的手臂。
那份欣喜就將千瘡百孔的心瞬間填滿,他知道,那是什麼!他伸出另一隻手,狠狠拽住那看不見的手。她的手不暖,甚至冰寒到讓他渾身一顫。可是,他不怕,他不會再鬆手。他開口,輕輕一念咒,只見,從他抓住的手開始,她的身影一點點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星光點點,他迫了她的法術。她散落的一頭青絲,遮住了她的半側臉龐,她就坐在他的身前,用同樣的姿態面對著他。她的手竟是僅僅抓住那刀刃一面,阻止著他傷害自己。她白皙的手心處滴下紅色的血液。他鬆開拽著她手腕的手,一點點將她流血的手掰開,將她的手重新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已分不清,留在她掌心的是誰的血。而她的那雙眸子不再空洞無光,渙散的眼神中透露著的是回過神之後的哀傷和心疼,雖然還帶著傷,可她身上那股濃厚的無望氣息卻消失了,他知道,是自己,用這樣的方式將她的靈魂重新帶回了身體之內。
那紅色的淚痕依舊還在她的面頰之上,只見他呼了口氣,用自己的額頭輕輕抵在她的額間。凝視著她。
儘管此刻誰都未開口。她的淚又落下,木君禾輕撫上她的面頰,深深地吻上了她落淚的眼。
她很想問。卻最終什麼都沒有問。
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
為什麼,又要這樣傷害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