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跑出來了,面色染上點豬肝紅的急躁和窘相。不過薑是老的辣,很快吳院長鎮定住自己,對小年輕招手說:“進來進來,這裡只有個老頭子和老太太在過日子,沒其它的。”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謝同學了。
不知謝同學如何反應。
謝婉瑩面上浮現出抹微笑,道:“你好,吳老師。”
禮貌用語不親不遠,眼神中帶的敬意,言行中流露出的學術禮節不卑不亢,這樣的學子向來讓人倍有好感。
是以往他所熟悉的那位謝同學,吳院長咧開嘴笑了。
確認了吳老師是吳院長,謝婉瑩心中不能說毫無波瀾。
回顧自己在國協的實習課程安排,從一開始與他人與眾不同被眾多人猜疑。最終證實這個給她擬定實習計劃的人是個太棒太棒的老師。
原來是國協最大號人物“吳老師”。
是要特別感謝吳老師,讓她何其有幸能向譚老師陶師兄等這些最好的臨床帶教老師學習,讓她謝婉瑩在醫學事業的發展非比常人。
吳院長平心而論,對小年輕們說:“這裡頭也有你們自身努力的成分。”
老師如何安排好,如果學生自己不爭氣,毫無用處的。
來到客廳。
款待貴客的餐桌擺在了中央,桌上豐盛到嚇人的食材,讓腦科專家曹勇醫生都深感驚訝:這吳摳門是腦殼子裡的摳門鎖被開啟了嗎?
蔣英同志笑笑補充道:“這些食材真不是我幫他買的,他自己去買的。”
院長太太是不怎摳門的人,如今澄清了自己不是自己的大手筆,正好作證了吳摳門今日的異常之處。蔣英同志只差補上一句自己老公當下的窘態:她老公是被逼急了唄。
想讓摳門人不再摳門,是隻能讓摳門的認識到再摳門下去要丟大錢的。
“坐。”吳院長喝道,體現下院長的氣勢了。
在院長家裡做客到底是不太一樣。謝同學和潘同學如兩隻有點兒惴惴不安的小兔子,小心拉開椅子坐下來。
“來,喝飲料。”蔣英同志給他們拿水,使勁兒幫老公招呼醫院的人才貴客,之後再把兩把風扇挪近點放在客人後面吹風。
那年代的領導作風是樸素。也難怪她之前一再把樸素待人的吳院長認錯為吳老師。瞧吳院長和太太住的這房子,是醫院分發的老宿舍了。
這裡離醫院近,方便吳院長本人工作,但是論屋子條件比電梯新房差遠。客廳面積窄,家中電線功率不夠裝空調。
正逢夏季,夜晚吃飯唯有開窗通風。
兩把老掉牙的電扇呼哧呼哧的響,噪音挺刺耳,最糟糕的是不見得涼快多少。
蔣英抱怨老公的安排:“我不是一早說了訂家酒店包廂請客更好,家裡吃個飯多熱。”
吳院長衝太太瞪個眼:“你懂什麼?他們去酒店吃哪有看我給他們當大廚爽。是不是,謝醫生,潘醫生?”
領導說話有藝術的。謝婉瑩和潘世華挺直背,必定不敢答是。
曹勇給師弟師妹的玻璃杯裡斟滿果汁,幫他們回答:“爽不爽先是看大廚自己爽不爽的。”
本來就是你吳院長自己覺得爽,非要強加給人家說爽。
謝婉瑩:曹師兄牛逼,腦科專家說話這一語雙關。
吳院長翻翻白眼。
蔣英對各位客人們說:“快吃吧。你們不吃真就是浪費他忙了一天的活。”
大家舉筷。
要說吳院長心裡頭憋著的那股事兒想輕易放棄是不太可能。
國協小兒外是他近幾年投入最多的心血。眼看到了關鍵節點上只差臨腳射門。
其他人不願意幫他吳院長說,只好他吳院長親自上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