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街區之內。下車後,一路行來,走過了嘈雜的生鮮市場,途經了人群聚集的花市,路過了一排熱鬧的早餐鋪子,還有小學,書店,副食店,雜貨店,理髮店,等等等等,就在陳楚凡甚至認為自己尋錯了地方,準備找人問路時,肅穆的歸元禪寺卻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邊是雜亂市井,另一邊便是清淨佛門。這與他想像中的古寺卻有太大差異,所以少年難免震撼。在少年樸素的意識裡,佛寺的選址當然便是越清幽越好,即便W市沒有什麼名山大澤以供選擇,卻也不能隨意找條小巷,就安身立命吧?
震撼過後,陳楚凡還是老老實實到了大門處旁邊的售票處,用二十元人民幣,換取了一張紙質門票。
一入寺門,便得清淨。
簡單一道門,竟是真把繁華俗世跟清淨佛門相隔開來,正是早時,和尚早課的誦經聲在寺內環繞,給這千年古剎平添一份莊肅的氣質。也毫無由來的讓少年的心境一陣平和。或者我當真與佛有緣?少年自嘲著,卻未停止腳步,便在這寺中閒逛起來。
或許當真因為身具佛家的金剛之身,在寺中漫步的陳楚凡聞著寺中檀香嫋嫋,聽著寺中禪語聲聲,竟是覺得莫名的親切,矛盾的心緒似是也變得平靜下來,就這樣走著,聞著,聽著,看著,路過了放生池,越過了羅漢堂,參拜了大雄寶殿,陳楚凡卻在一處小佛堂門口,停下了腳步。
吸引他的便是這佛堂門前,貼的一副對聯。上聯為“見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下聯是“慧生於覺,覺生於自在,生生還是無生。”
似是淺顯易懂,偏又晦澀難明,似是意有所指,偏又像言之無物,直讓陳楚凡想的有些痴了,竟是站在佛堂門口,久久沒有挪動腳步。
“阿彌陀佛,不知施主在想些什麼?”隆遠法師早課過後,回禪房時便見得這少年站在藏經閣前沉默不語,在禪房看了近一小時佛經,準備在寺中巡查一番時,卻看到少年仍舊杵在藏經閣前,竟像是絲毫未動,不由頗為好奇,竟是難得主動上前搭話道。
說起這隆遠法師在30年前還是歸元寺中一小小的燒火和尚,不過現在卻已經是整個歸元禪寺的一把手,當然一把手是世俗說法,這裡該尊稱一聲方丈才是。既然當上了方丈,那方丈的身份便絕對只是其中之一,就比如隆遠法師還是ZH佛學會的會員,還是W市佛教協會的秘書長,還是政協的委員等等。總之絕對當的上一句德高望重了。所以少年能得如此隆遠大師親自詢問,應該感覺榮幸備至才對。
“在想此聯是何意思。”聽得有人問話,少年卻似是仍在痴想,未回頭,未思考,直接脫口將腦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見了便做,做了便放下,意即我們看到事情,便要去做!會做便精益求精,不會則可邊學邊做,了了有何不了,竟然事情做完,不論成功失敗,便該放下,只因這世間之事都在了與不了之間,我們見了,做了,還有什麼是了卻不了,又值得牽掛的呢?此為上聯之意!”隆遠方丈也不知道今曰是何故,似是看這少年分為投緣,竟是主動回答起少年的疑問。
解釋完,頓了頓,隆遠方丈便又繼續開口解釋起下聯:“慧生於覺,覺生於自在。此中慧便是智慧,我們看書,學習,便有了智慧,而智慧便源於覺悟,覺悟卻源自我們的求知之心,也就是自然的欲求跟狀態,我們不斷的疑惑,不斷的解開疑惑,便是學習的過程,所以生生還是無生?其實了有未了,生有無生,正所謂有舍便有得,多舍便多得,不捨便不得。施主可悟了?”
陳楚凡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轉過身,看了一眼枉費口舌跟他解釋一通的和尚,只覺得這和尚方頭大耳,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實在是他雖是通讀佛經,卻對和尚衣著裝束代表的意義完全不懂,所以竟是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這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