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之人也全都是深笠蓋頂,皆一襲長袍,看不清面容,也根本就無法辨知這些人的身分。
這六匹快騎一出府門,便取道而去,卻不是那三輛馬車所行的方向,其行色匆匆,讓人不解。
而謝府對面的小酒樓之中,卻有人露出了一陣得意的笑容,也迅速下樓追著那六匹健馬的方向而去。
小酒樓之中那批人一走,又有兩人起身,搖了搖頭,自語道:“這小子果然是詭計多端,只可惜仍然低估了對手!”
“我們也該回去了。”一老者對那自語者道。
“走吧,這裡已經沒什麼好留的了。”
“咦,謝府大門又開了!”那老者輕聲地提醒了一句。
“是個掃地的!”那自語者望著一老叟拖著一隻掃把出來,掃去謝府門前的車痕與蹄印,不由得不屑地道。
那老者也笑了,出來之人確實只是個掃地的,看來謝府確實已經平靜了,一切都已接近尾聲。於是兩人相視而笑,揚長而去。
那兩人揚長而去後,小酒樓之中仍有人端坐未動,但神色間卻似略有憂色,目光不時望望謝府,這人正是曾被抓去都尉府的朱右。他認識剛才離開酒樓的兩人,因為他在都尉衙門裡見過這兩人,只是他卻不明白這兩人的用意。
朱右知道,林渺要護遲昭平去平原。儘管他剛到鄴城,但是他卻有著別人所沒有的情報資源,他知道熊業之所以放他們這些人,全都是因為林渺,他還見到林渺退殺手殘血。後得知這個年輕人便是昨天鬧邯鄲的林渺時,便生出了結交之心,是以他才讓朋友查清林渺的下落,也因此,他知道了許多意外的訊息。於是,他便來到了謝府大門外的這座酒樓之中。
看到了三輛馬車而去,朱右便隱約猜到這是林渺的某種策略。是的,林渺這一招不僅使那些守在謝府四周、別有居心的人不知如何是好,讓朱右也有點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林渺和遲昭平究竟是在哪一輛馬車之中。是以,他只好作罷,沒有去追,誰知,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又出來這樣一撥人馬,不由讓朱右對林渺另眼相看。
虛虛實實,那三輛馬車很可能是金蟬脫殼之計,而這六人所行的出城方向,一看便是陸路,三輛馬車的方向卻是水路,林渺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水路而是陸路。是以,用三輛馬車引開敵人的注意力,再來個暗度陳倉。但讓朱右意外的卻是,酒樓之中居然有人早就想到了這些。
朱右想追也追不及,也只好作罷,可是在謝府出來一個掃地的之後,他不由得眼睛一亮,又似有所悟。
驕陽已漸沉,朱右的耐心也失去得差不多了,他又等了一個多時辰,謝府卻沒有任何動靜。他自早晨坐到中午,連店小二都似乎有些煩他了,不過,今天是大年初二,小二再怎麼煩,也不敢將客人掃地出門。
朱右暗歎了口氣,起身付賬,這時謝府的大門卻開了,竟行出一輛破爛的敞篷馬車,車上坐著五個壯丁,一個個身著半新不舊的棉襖,倒也洗得很乾淨。
“爺,找你的銀子!”店小二客氣地打斷朱右的思緒。
“哦?”朱右接過找回的碎銀,又取一小塊塞給小二,指著那敞篷馬車道:“那車是幹什麼的?”
店小二惑然地望了朱右一眼,但又看看手上的碎銀,笑著道:“爺,你要問那車呀,那是老謝家每天中午去碼頭運菜和米的車子!”
“哦,他們家用得了那麼多米嗎?”朱右訝問道。
“還有給馬兒帶回新鮮草料呀,老謝家很講究的,每隔兩三天就運一次糧食、草料、疏菜之類的!”店小二解釋道,這叫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總不能白拿小費吧?
“哦,謝小二哥相告!”朱右眼睛再亮,立刻匆匆下樓而去。
熊業露出一絲快慰的笑意,林渺確實有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