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遇心病而卒。
《春秋左傳。襄公十三年》:楚子疾,告大夫曰:“不穀不德,少主社稷,生十年而喪先君,未及習師保之教訓,而應受多福。是以不德,而亡師於鄢,以辱社稷,為大夫憂,其弘多矣。若以大夫之靈,獲保首領以歿於地,唯是春秋窀穸之事,所以從先君於禰廟者,請為‘靈’若‘厲’。大夫擇焉!”莫對。及五命乃許。
秋,楚共王卒。子囊謀諡。大夫曰:“君有命矣。”子囊曰:“君命以共,若之何毀之?赫赫楚國,而君臨之,撫有蠻夷,奄徵南海,以屬諸夏,而知其過,可不謂共乎?請諡之 ‘共’。”大夫從之。
吳侵楚,養由基奔命,子庚以師繼之。養叔曰:“吳乘我喪,謂我不能師也,必易我而不戒。子為三覆以待我,我請誘之。”子庚從之。戰於庸浦,大敗吳師,獲公子黨。君子以吳為不弔。《詩》曰:“不弔昊天,亂靡有定。”
《春秋左傳。襄公二十四年》:夏,楚子為舟師以伐吳,不為軍政,無功而還。吳人為楚舟師之役故,召舒鳩人,舒鳩人叛楚。楚子師於荒浦,使沈尹壽與師祁犁讓之。舒鳩子敬逆二子,而告無之,且請受盟。二子覆命,王欲伐之。薳子曰:“不可。彼告不叛,且請受盟,而又伐之,伐無罪也。姑歸息民,以待其卒。卒而不貳,吾又何求?若猶叛我,無辭有庸。”乃還。
《春秋左傳。襄公二十五年》:楚屈建帥師滅舒鳩。
(白話文)
再說叛臣屈巫帶著夏姬逃到晉國後,聯合晉、吳兩國對抗楚國。共王想平定江南地區,便有晉國攻擊;想率領軍隊攻打中原,又有吳國在後面騷擾。楚國的軍隊腹背受敵,將士們常年東奔西跑,苦不堪言。
楚共王十六年,晉厲公率領全國的兵力,聯合齊、魯、衛等國家,*背叛晉國、歸附楚國的鄭國。共王親自帶領楚軍,聯合鄭、夷兩國的軍隊,以子反為元帥,晝夜兼程地北上援救鄭國。
潘黨在楚王親軍中,多次立有戰功,得到共王的賞識,提拔他擔任車右的職位。(戰車上的配置,一般是駕馬的居中,操弓的居左,執矛者居右,車右之職算是楚王的貼身保鏢一類。)潘黨心想自己學箭多年,雖然比不上養叔精巧,但是射箭的力量肯定能勝過他,養叔從封地回到軍營,他便說話狂妄無禮,態度傲慢不敬,三番五次地向由基挑釁。當時兩軍相互僵持著,還沒有開戰,潘黨在軍營裡練習射箭,捆了七層厚厚的戰甲,放在靶子上面,站到百步以外放箭,觀看的人密密麻麻地圍了好幾重。潘黨臂力驚人,射出的箭卡在戰甲中間,射穿了七層,將士們都起鬨叫好。由基滿臉鄙視,譏諷地說:“小娃兒的把戲。”潘黨很不服氣,要養叔也射一箭看看。由基說:“射穿戰甲不算稀奇,我今天教你個送箭的射法。”於是拉開弓一箭射去,正好把潘黨貫穿在戰甲裡的箭送出了戰甲,他的箭仍舊穿在裡面。觀看的人都瞠目結舌。潘黨這才終身佩服,向由基敬禮(肅拜:行禮的一種方式,穿甲冑的軍人多采用這種方式站著敬禮。)說:“將軍神箭果然是名不虛傳,今天我輸得口服心服,對你甘拜下風。我曾不自量力地向你挑戰,或許對你有不夠尊重的地方,懇求你能原諒。”
將士們把戰甲和箭一起取下來,在軍營裡到處誇耀,又抬到楚王的大帳裡,稟告兩位將軍賭箭的情形,說:“大王有兩位這麼勇猛的大將,何愁打仗不勝呢?”楚王看到由基又在軍隊裡炫耀箭術,氣得大罵:“打仗全靠智謀取勝,豈憑一個人的勇猛?兩軍即將交戰,你卻跟人鬥狠,這是大為辱國的事情!明天早上你要射箭,必定會死在別人的箭下。”共王沒收了他倆的箭袋,禁止他們射箭。
第二天,楚、晉兩軍在鄢陵決戰,殺得愁雲慘日,鬼哭狼嚎。共王乘著裹金戰車,頭戴鳳翅鋼盔,身穿重鎧戰甲,外面披著蟠龍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