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有黏性的泥土。阿朵建議阿假,還是首先到排孫家去找,阿假興致沖沖,當日便帶著些禮物,去了排家先和排家頭人說事去了。楊先生有了皮紙,對於畫圖十分刻苦,每人都在鑽研如何指揮施工,周圍人家的寨子,凡是有先進的,他都去過,現在要做的只是將陸續學到的使用出來。阿朵每日都要與弄同會和楊先生討論祠堂的事情。
弄同會現在對阿朵很佩服,覺得是雷山顯靈在阿朵身上,關於雷山主辦鬼主大會,他是非常積極的,他想給弄青青找到個好人家,阿朵的姑姑不肯多生,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而雷山坐上苗山八十八寨子的第一把交椅,那他年老之後,還有什麼憂愁。眼下都已是衣食無缺,打獵也好,做祠堂也好,又不要他出勞力流淚流汗,哪裡有不做的道理。
相比之下,婁寄和石在任的學習能力就較差,安排木石開採搬運,他兩就被弄同會找到幾次,說是在浪費人力。石在任家裡人比較多,出力還是不少,婁寄家人少,又不肯動腦筋讓開採和搬運時中節省勞力。寨民將埋怨報上來,婁寄便被弄同會罵得很狗血那個淋頭。
弄青青,如今也在學習阿朵的氣度,她在給弄同會傳達口令,主要是要對周圍的人學會親和力,自己不惜親身參與勞動。圍獵時的躲在後面畏縮不前,這時候學得肯吃苦。除了在組委會工作,她還參加了阿孃和楊夫人開的紡織社,對於紡紗織布有了體會,不願意自己做嫁妝的念頭,給打消得差不多。如果她不學上進,阿孃就不會將她的嫁妝費支給她。如今她唱起苗歌,過去是無人應和的,現在有所好轉,族裡的小夥子開始與她對唱。她也虛心,乘阿朵唱苗歌時,在一邊自學請教了一兩首。她學著阿朵唱的,當然會有人聽了。
阿朵將力學中的地心引力的原理教給叔叔,見叔叔時常苦思冥想,看來是叔侄之間,能夠有心靈相通之處。
於是阿朵也經常開始找自己的叔叔,討論阿拉伯數字,叔叔每日主要的事情,先是自己將開採工人的,每日出工和開採砍伐到的成品記錄下來,而楊先生將搬運工人的出工數目也寫在皮紙上,叔叔做的,是先與楊先生統計一共有多少數量。而祠堂的建設方案,基本上是阿朵與叔叔楊先生三人定下來的,地址定下來,開挖基礎的土石方也要先用數字來做資料計量,這樣,開工建設就比較有程式,不至於混亂無序。
對於打基腳,阿朵是這樣做的,先製作出一些工具來,尺子,吊陀,墨線。凡是族裡沒有的,立即去買和租借討用。孫家哪裡,就借來一些。對於工具的使用,阿朵頗費了一些腦細胞,這些都不是她的本行,但在一千六百年前的苗山,她可能算一個在行的。化抓叔見雷山如此大興土木,心裡抓癢,想著湊熱鬧,連說他花瑤寨如何堅固。阿朵便誠懇向他請教,其實,花瑤寨那麼小一個所在,整個寨子,面積還只有雷山之祠堂大小,可花瑤寨的面積,卻比雷山寨子還大。
化抓叔見到雷山的學問深淺,倒也並不賣弄,還是將花瑤寨建設中他參與的經過報給組委會,加以參考。阿朵這才對化抓叔感到滿意,特意還向化抓叔轉告對夫人問好。譯籲漢很喜歡來參觀,時常在工地上逗留。巨樹族有如此好學的年輕一代,阿朵想以後譯籲漢,很可能會接受拜婭王之位,譯籲漢的幾個哥哥,三個因反抗被殺,兩個因吸毒現在被隔離。
想到這裡,阿朵關切地問起譯籲漢哥哥戒毒的情況。三個箱子,父母都讓阿朵自己拿著用好,但阿朵還是將一箱金條交給阿孃,阿孃卻推回給她。而那一箱海洛因,阿朵卻想到,該不該告訴譯籲漢,如果她正在戒毒的族人,如過於痛苦,是不是可以……
但阿朵不敢想,如果譯籲漢的族人,因為毒品而起鬨爭奪,會是怎樣?而且,針管和針頭還有海洛因,目前都只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會用完。
阿朵曾將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