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穿的衣服也不一樣。
顯然,這不是那張。
我低低的笑了。
我早該料到的,婚紗照又怎麼會只有那一張?怪不得他當時明明很生氣,後來也沒有與我計較,原來是因為他不缺那一張啊。
那麼,他不懶得與我置氣是因為我與他冷戰,於是他也懶得拿熱臉貼我的冷屁股嗎?
我看了眼神色深諳僵硬的蘇凡,瑩白的指尖將那張照片夾出來,在他的面前揚了揚:“蘇凡,你說說,這樣你還想跟我重新開始?你不覺得你在為難我嗎?”
他神色陰鬱的抿著唇瓣沉默,緊緊的看著我,像是生怕我會將那張照片撕碎一般。
我訕然一笑:“你覺得,我會跟你重新開始嗎?”
我將照片塞進他的錢包裡,然後和錢包一起扔還給他。
我多麼慶幸我聽從了他的建議,先吃飯,否則現在我肯定得空腹回家,以我現在的心情,到家後,我定是沒有心情吃飯的,只怕是又要空腹到天明,明天早上迎接我的,是胃的抽搐。
他深深地皺眉:“我與她之間,之前就對你說清楚過,司言她已死,你何必總是和一個死人過不去?”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倔強道:“對,我就是和一個死人過不去。”
他可知道,他對一個死人信守承諾,而對方打的什麼算盤?
我想,蘇凡就算沒有與我在一起,他最後遇見的任何女人也會因為他對那個人的承諾而鬧情緒吧。
“童悅,我在沒有開自己的公司之前我只是一個發傳單的窮學生而已,那會兒司言一起陪著我吃苦,一起跟我看別人臉色,後來我開公司,為了幫我拉客戶,她甚至不惜以色侍人……”
我理解蘇凡的心情,他是蘇家的養子,他有自己的驕傲,他不想自己的光環是蘇媽媽給予,所以他才逼著自己努力,我知道,他上大學的錢都是他自己攢起來的打工費。
起初,他的經濟來源就是打工和獎學金,後來開公司了才好些。
我知道他的驕傲,因此我明知道他苦卻當做不知道一般,只是幫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幫他記筆記,幫他掩飾逃課,幫他送早餐……
直到那個女子的闖入,於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陪他受苦。
我太在乎他的感受,這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明明可以陪他吃苦受累的人可以是我的,我卻把機會給了別人。
如今,更是讓那個陪他吃過苦的女子成為他心底的感動,他念她的恩情,並且感恩於她,所以對承諾過她的事情也是面面俱到。
悵然之後我又覺得這樣的後悔很可笑,就算我陪蘇凡吃苦,他估計也不會像惦念司言那般惦念我,因為在司言的身上,有著吸引他的東西,而我沒有。
我恬靜的笑:“既然你不能失信於死人,那我們也無法開始,抱歉。”
去歉然的起身,提著自己的包包離開。
他拉住我,有些不明白的問:“只不過是一張照片,一句承諾而已,你何必這樣較真?”
我冷誚的笑道:“對於你來說並不複雜,但是對於我來說卻不是,蘇凡,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的錢包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放著我和另一個男人的結婚照,每逢情人節的時候,我還不能跟你一塊兒過,你會是什麼感受?”
音落,我掙脫掉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是我非要較真這件事情,而是我不希望那個死人再橫在我們之間,如果要在一起,我決不允許那些問題再成為我們之間的鴻溝。
那個女人,不值得蘇凡那樣對她信守承諾,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怎麼忍心提出這樣的要求,成為他尋找幸福的阻礙?她何其自私,竟然要蘇凡緊守這樣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