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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禎遺像。

前來我家蒙古包慰問的是旗黨委書記嘎布特爾和旗主席鐵格爾,他們說,容達貢不愧是我們蒙古人民的好兒子,他在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戰鬥中英勇地榮獲了二等功勳章,為保衛祖國獻出了他那寶貴的生命,我們每一個蒙古人都要將永遠懷念他,他永遠值得我們學習。由於離部隊太遠,容達貢部隊首長來電話,過幾天部隊上將會派專人對你們進行慰問,到時候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向他們提出。容達貢的遺體已經與其他烈士被埋葬在廣西龍茗烈士陵園,這方面你們要有特殊要求,可以提出。

雖然我早就種有不祥的預感,但聽到這一訊息後我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悲慟,右手抱著孩子,左手捂著臉失聲地痛哭起來,淚水嘩嘩順著我的手指縫流了出來。沒料到婆婆卻非常從容,她始終用她那雙蒼老的眼情盯著兒子的遺像,沒有流出淚水。當嗄布特爾書記和藹地再次問,阿吉大媽,家裡還有什麼困難,她這才從兒子的相片上移開兩眼說,沒啥困難,請政府放心,雖然我只有一個兒子,但他死得壯烈,死得值。他是為我們國家而死。去年那場暴風雪要是沒有國家派部隊幫助我們,我那老頭子就丟在外面找不著了,要不是國家及時發放牧草,我們那些牲畜都要被活活餓死和凍死。所以,這個國家還值得我的兒子為她去送死!

婆婆這一席話,感動得旗主席鐵格爾和書記嘎布特爾淚眼婆娑了起來。嘎布特爾感慨地說,大媽,你說得太感人了,這讓我們的每一個人從心裡都為你感到驕傲!大媽,以後我和鐵格爾主席就是你的兒子,我們一定會經常地來看你。不過,有件事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容達貢的遺體將如何處置。我們是少數民族,可以有自己的選擇。婆婆而從容地說,其實自打容達貢一參軍他就已經是國家的人,讓國家安排他的後事吧。等小布浩長大,就讓阿達梅林帶著他過去看一看他的爸爸,就行!

婆婆最後這一席話,令在座的人一個個都是唏噓不已,尤其嘎布特爾書記和鐵格爾主席,兩人不僅流出眼淚,還悲傷的淌出了鼻涕。我的淚水一直沒有斷過,如果要不是小布浩醒來吃奶,我也許一直就這樣哭下去。

嘎布特爾書記和鐵格爾主席要走了,我把小布浩塞給了婆婆,眼含淚水把他們送出蒙古包。在蒙古包外他們又勸了勸我,塞到我的手裡一個紫色小本子說,阿達梅林,這是旗政府給你們家辦理的一個救助證。就是為了孩子,為了你的婆婆,你也一定要堅強。我點點頭,就默默地用目光把他們送走了。當我回到蒙古包時,這才發現婆婆懷裡揣著小布浩,右手拿容達貢的遺像,正從她雙渾濁的眼裡叭嗒叭嗒地掉著悲傷的淚水。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愴,絕望地叫了一聲阿媽,倒在她懷裡放聲地痛哭了起來。然而,讓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一場更大的災難,再次無情地降臨在了我們這個已經不幸的家之中。

還在小布浩三多個月,我發現小布浩在我懷裡餓了只是知道哭,從來就不會自己找奶吃。我還以為這麼大的孩子都這樣,就沒在意。再後來我發現小布浩的眼睛有點斜,嘴也有些歪。當時我和阿吉大媽正因為容達貢沒有訊息,心裡而著急地到處打探訊息,並沒有把小布浩這一反常跡象放在心上。接下來我們就正式接到了容達貢在戰場上陣亡的訊息。隨著小布浩就在我們的悲痛之中一天天地長大,我這才越來越覺得有一些不對頭了!按理來講,*個月的孩子已經能夠自己坐住了。然而小布浩不僅是坐不住,而且他還躺不住,而且還眼斜嘴歪,胳膊和腿的還有著一些明顯的變形。

我叫婆婆趕緊套上車,帶上小布浩,讓阿爸趕著來到了旗醫院。嘎布特爾書記和鐵格爾主席也匆忙地趕了過來。兩人對院長說,你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這個孩子的病徹底治好,我們決不能在烈士容達貢屍骨未寒的情況下就讓他的兒子再有任何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