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號遭到了可怕的打擊。
“……我坐在駕駛室裡寫上午戰鬥的經過,只覺得猛的一震,比戰鬥中任何一次爆炸的震動都厲害。接著,從艦內深處傳來低沉的隆隆爆炸聲。當時,在駕駛室裡除我之外只有操舵長利川少佐。我望了望他,他也望了望—我。我倆都從眼光裡透出一個沒有說出口的問題;‘怎麼回事?’我趕緊跑下去看個究竟,到底是水雷、魚雷還是我們自己的彈藥爆炸了。”
“軍官會議室裡沒有人,我又轉到在飛行甲板下面第二層的下級軍官會議室。這裡也著了火,一群人正忙著拿手提式飛機化學滅火器和鋪設水龍帶。硝煙瀰漫,我沒帶防煙面具,只好又回到高階軍官會議室,在這兒遇到了幾位剛作完檢查的軍官。”
“他們告訴我:‘有一顆支那飛機投的炸彈延期爆炸了。可能是一顆我們受到攻擊時命中的炸彈,鑽到下層甲板裡,現在才爆炸。’”
“但很快大家都知道這個說法是不對的。在這次爆炸二十分鐘後,又發生了一次爆炸。每次都引起了大火,火勢開始在整個下層區域蔓延。不久,內都爆炸造成的損害的程度就充分看出來了。”
“爆炸是在損管中央部位附近發生的。損管中央部位是指揮所有損害管制勤務的艙室。是大場海軍中佐辦公的地方。他當時正好在場。大場和另外幾個在這裡值更的人被炸身亡。”
“在以後五個小時裡,我們遭到了比在此前整個作戰裡還要大的傷亡。艦員們表現出來的英勇和大無畏精神遠遠不能用勇猛這一類詞句來描述他們是如何浴血奮戰的。”
“我們已經遭到了一百零三架敵人飛機的狂轟濫炸,但是眼下艦上貯存的油料和彈藥卻成了大敵,使這艘英勇的戰艦不斷遭到蹂躪。艦員們又奮起進行第二次殊死的戰鬥。全體艦員不分職務高低,懷著無比堅定的決心,鼓起勇氣,毫不動搖地並肩投入了這場長時間的,艱苦卓絕和危險無比的戰鬥。”
“他們不知道第一聲內部爆炸已經敲響了‘盤城’號的喪鐘!他們確實不知道,也拒絕承認這點。一連幾個小時爆炸越來越頻繁,有的人皮肉都燒焦了。有的人幾次被氣浪衝到鋼甲板或艙壁上,但他們的努力終於防止了‘盤城’號令人心碎的悲劇。”
“他們中間有許多人參加海軍才幾個月,作戰時就有這樣的膽量,儘管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舉。而且戰鬥也沒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比如還擊的癮頭)。他們在硝煙滾滾的下層甲板過道里默默無聞地同令人窒息的烈火搏鬥。人人都十分清楚,‘盤城’號自己的彈藥隨時都可能爆炸,把他們送到海底去,但是沒有人退縮,仍然忘我地戰鬥。”
“艦上至少有六百多人是第一次出海。戰鬥結束後,從軍曹到海軍大佐,所有久經考驗的老水手們一致稱讚這些新兵。”
“沒有一個人能夠全部看到‘盤城’號最後幾小時的情況。我是儘量觀察的,又草草作了筆記,這些筆記後來起到了提醒的作用。我同‘盤城’號的許多人交談過,其中有源田海軍中佐。當我們受到那次主要震動時。他正站在損管中央部位的通道里。”…;
“他對我說:‘好象是在艦內通訊室(電話交換臺)或者是在損管中央部位發生了一次爆炸,很可怕。我被衝到欄杆上,把欄杆都撞斷了,碰到交換臺上。隨著爆炸,從損管中央部位的門裡刮過來一股巨大的氣浪,把我衝到牆上。這股氣浪好象是由無數的火苗和火星形成的,跟汽油引擎氣缸爆炸時的火苗很相似。’”
“火苗映著櫻桃紅色和白色,火星是深紅色。這股風颳了只有幾秒鐘,帶來的全是濃煙,真嗆人。我的眼睛被爆炸的閃光晃得有點看不清了。煙把人嗆得透不過氣來。周圍的艙室裡有人呼叫,我用最大的嗓門喊道:‘別慌,憋住氣,咱們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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