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衝鋒隊表現不差,受到了雪精族衝鋒總隊隊長的賞識。他答應我,再過一些時日,我若是立了戰功,他會出面為你我協調一次進臨界泉的機會。”
那魔女皺了皺眉頭:“哪有在衝鋒隊,還想著立功的?活下來,就是萬幸。”
不二笑道:“我自然不會勉強,立功的事全看機緣罷。”
二人久別相逢,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說著,不覺已到深夜。
不二是與隊長打過招呼、請了假,才出來的,身上留了印記,到這會兒也該歸隊了。
便說明日還要上戰場,需得早些回去休養。
那魔女心中雖有不捨之覺,但知道他身處險境,也不敢耽擱,只叮囑道:“凡是量力而行,能躲就躲,能撤就撤,保住性命是頭等大事,萬不可逞強冒險。”
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石頭:“這塊兒石頭,在關鍵時刻,可以派上大用場,你且拿著。”
又將使用的方法細細告訴了他。
不二醒得她一片好意,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便未曾客氣,將石頭收了去。
二人約好下次相見的時候,各自離去。
那魔女行出了十餘丈,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只見不二消瘦的身影,在巨大枝葉間灑然穿梭,不久便隱沒在一片光與暗的交錯和混沌中了。
她望著那一片已經沒有了人影的樹影,又待了許久,才緩緩轉身離去了。
往後一個月,不二和魔女每隔三五日,便按約定,在此相見一次。
大抵說說彼此的遭遇,商量今後的打算,或者再聊聊別的什麼,以消解戰場上的血腥和殺戮。
對於這樣的相處狀態,那魔女甚為喜歡。先前,每日呆在一起,想說什麼,張口便來,並不覺得有何可貴。
像現在這樣,隔幾日的分別,不知為何竟讓人生出些期待。
只是不二每日在生死線上掙扎,總讓她提心吊膽的。
……
一晃,又是三個月過去了。
浩瀚森林之外,那昏天黑地的雪獸兇潮還在興風作浪。
浩瀚森林之內,人人都苦不堪言,誰也看不到苦難結束的盡頭。
某一日,西線戰場。
雪獸的嘶吼聲,戰士的吶喊聲,凌亂的腳步聲,狂風的呼嘯聲,法術的撞擊聲,高的低的,悶的響的,輕的重的,尖的粗的,稀里嘩啦混在一塊兒,雜亂無章,又震耳欲聾,似要把這一方天地震得稀巴爛。
巨大的綠色光罩頂天立地,像從無垠天空上浩蕩垂下的巨幕。
巨幕之下,是驚天動地,又慘不可言的一場大戰。
白茫茫的雪原之上,數不清的雪獸遮天蔽日,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密密麻麻。
從極遠處觀瞧,就像天與地之間,瘋狂湧動著無邊無際、濃密厚重的灰色雲霧。
緊挨著綠色光罩的廣闊天地間,數不清的雪獸,密佈在半空之中,各顯神通,極盡可能向光罩發起攻擊。
有的雪獸天生擅使術法,便有各種顏色、奇形怪狀的法術密密麻麻地砸落光罩之上,發出震天的響聲,像燦爛多姿的煙火在天空中綻放,與綠色光罩交相輝映,尤顯瑰麗壯闊。
一些體積龐大的雪獸,則從遠處向著光罩狂奔而去,試圖用肉軀撼動光罩。
沉重的腳步踏地,揚起漫天的冰渣雪屑。
那數不清的雪獸成群結隊向光罩狂奔,踏地的腳步聲便轟轟然匯於一處,震耳欲聾,轟得大地直晃,震動不歇。
獸群奔跑炸起的冰渣雪屑連天罩地,像無休止的暴風雪來襲。
“轟,轟,轟!”
數百個小山一般的龐大肉軀,重重地撞在了光罩上。
那光罩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