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鐵解開風彩彩的穴。
意識到給偶像添了麻煩,風彩彩漲紅臉,幾乎落淚:“蕭公子,我……”
其實藍門雖沒落,但藍鐵習武多年,對付這樣的小姑娘已是綽綽有餘,何況園外還有埋伏,逃不掉也實在怪不得她。
想到她是一片好心為了自己才趕來的,雷蕾很過意不去,轉臉望公子,依此人疾惡如仇的性子,要他答應放過藍金藍鐵兄弟肯定不可能,但他總不會真的打算犧牲風彩彩維護正義吧?
公子面色未改,卻遲遲不表態。
看出他在為難,藍金越發自信:“蕭公子?”
目中隱約泛起一絲猶豫之色,公子沉默半日,緩緩抬起左手鳳鳴刀,再伸出右手扶上刀柄,吐出兩個字:“不行。”
雷蕾渾身發涼,張了張口想說話,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風彩彩怔住,俏臉蒼白。
藍金作色,後退兩步,勉強笑了笑,咬牙加重語氣:“蕭公子想必知道,我們兄弟若是死了,少不得也要拉上一個陪葬的。”
“你二人所作之事,無一不是罪大惡極,如此輕易就放過,江湖何來公道,”公子看著藍鐵,語氣不帶任何感情,“你們作惡多端本就該死,若有心悔改,趕快放人,自盡謝罪,我便不再追究,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
藍金愣了下,慘笑:“自盡?笑話!我們全都死了,你追究不追究又有什麼干係,豈非逼人太甚!”
“大哥,少跟他廢話,”藍鐵手底用力,鋒利的刀刃幾乎劃破風彩彩的脖子,惡聲,“誰敢妄動,我就殺了她!”
以百勝山莊的地位和名聲來看,今日答應不追究,將來就肯定不能食言,雷蕾鬱悶,正道辦事還真不如魔教方便啊,人家想反悔就反悔,想食言就食言,管什麼面子,先答應救了人再說!她拉拉公子的衣袖,悄聲:“風姑娘是無辜的,你不能不管她。”
公子不動,此時情形不比與魔教對壘之時,說歸說,還真下不了手。
場面僵持著。
雷蕾手心全是汗。
風彩彩看了公子半日,忽然開口:“蕭公子不必管我,是彩彩無能,讓他們抓住,害你為難,只希望你將來能記得彩彩便好。”
說完,她竟閉上眼睛大力一掙,將玉頸往那雪亮的刀刃上送去,此舉分明是想自行了斷,以絕公子顧慮。
想不到她真有這等膽量,雷蕾嚇得:“彩彩!”
這邊公子自是大驚,那邊藍金藍鐵都駭然,他們深知風彩彩的重要性,哪裡料到會發生變故,手中若沒了這個人質,二人的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藍鐵慌了手腳,急忙將鋼刀撤開。
饒是他動作快,風彩彩頸間也已被劃出一道淺淺的口子,有鮮血沁出。
對方分神,正是難得的機會,公子身經百戰,很快就回過神,寶刀出鞘,鳳鳴聲起,一道寒光宛若游龍,直取藍鐵而去。
風彩彩反應也不慢,趁藍鐵驚嚇失措之際,迅速將身子一矮,曲肘後撞,玉足倒踢,同時極力向前衝出。
一切都只是眨眼間的事。
鮮血狂噴,殘肢落地,藍鐵竟已生生被劈成兩段。
刀聲猶在耳畔迴盪,清如鳳吟,透著幾分冷酷與興奮,執刀的人滿身煞氣,竟如地獄裡的惡鬼修羅!
風彩彩總算安然脫身,公子略鬆了口氣,待要轉向藍金,身後卻傳來雷蕾的驚呼聲。
原來藍金見兄弟著了道,心知是禍躲不過,一時狗急跳牆,殺心大起,趁公子營救風彩彩之際,竟揮掌飛撲向雷蕾!
掌風凜冽,呼呼掀動衣袂,可知對方內力渾厚,不會武功的人哪受得起這一掌,別說一個雷蕾,就有十個疊著,也都要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