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卻是傻了的樣子,呆呆的看著秋紅,兩眼已是發直,“你,你開玩笑的吧?是不是,是不是清歌故意,讓你來騙我的?”
“夫人!”秋紅又磕了一個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這是幾位長老的親筆書信,夫人一看便知。”
女人顫抖著接過書信,撕了幾下,竟是扯不開,江辰忙接過來,小心的撕開,抽出裡面的信紙遞給女人,女人一目十行的快速讀著,臉色越來越蒼白,待看到信的最下邊,幾位長老的名字,終於再也忍不住,兩行淚水唰的落了下來:“清歌――”
“小姐!”老僕人痛呼一聲,突然一把揪住那女人的衣襟,哭叫道,“江雨飛,你,你還我小姐!你還我小姐來!公子,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啊!”
然後鬆開女人衣襟,踉踉蹌蹌下了馬車,走了兩步,忽然一頭栽倒在地。
“乾爹!”江辰上前一把抱住老人,忙給江雨飛磕頭,“夫人息怒,我乾爹他是老糊塗了!我替乾爹給您賠罪了!”
女人傻傻的瞧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木然的閉上了眼睛!若兒,我對不起你!竟然連我們倆唯一的孩子都沒保住!本想著,最偏僻的地方,應該能讓清歌收收性子,卻再沒料到,那深山野?裡竟會有野人!眼前突然浮現出送清歌走的那個晚上,向來最怕自己的清歌卻哀哀的在自己床前跪了整整一夜,可自己還是狠著心把她送了出去!卻再沒料到,這一去,竟是再也回不來了嗎?!
“江,江辰,扶你乾爹,上車。”
“是。”江辰小心的答應著,抱了老人到車裡,江雨飛機械的開啟一個匣子,摸了個玉鐲遞過去,“給你乾爹,用上。”
半晌,老人終於悠悠醒轉,看著泥雕木塑般坐在對面的江雨飛,突然號啕大哭。
“夫人,我們要不要回府?”江辰小心的問道。
“吩咐下去,馬上啟程,去,江家屯子。”女人的聲音仍是木木的,看著眼前淚雨滂沱的老僕,“阿舒,我們,去接清歌回來!”
“你說什麼?”正在內宅刺繡的周靈韻手指上扎出了一顆殷紅的血珠,不敢置信的問道。
“哥哥,千真萬確!”身為大管家的妹子周靈巧卻是眉飛色舞,“夫人和那個老東西已經趕往江家屯子,說是要去料理後事。聽說死的慘著呢,被砸成了肉泥!上午那人來報喪時大家還不信,以為是那丫頭不定又要怎麼折騰呢,牛風還讓那人等人真死透了再來,沒想到竟是真――!”
“啪――”正說得興高采烈的周靈巧臉上突然捱了一巴掌,再抬頭,卻見自家哥哥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不由很是委屈,“怎麼了,哥哥?那丫頭死了,不是該高興嗎?”
“閉嘴!”周靈韻怒聲道,“你怎麼如此糊塗!你難道不知,雨飛心裡,那丫頭是何等重要!”說到最後,語氣竟很是悲哀。
周靈巧臉色變了變,壓低了聲音:“我就是知道,才會這麼擔心哥哥。你放心,我也不是那沒眼力價的人,這不是在你面前嗎,有別人在,我斷不會如此。”
周靈韻緩緩坐下,“你下去吧,府裡也佈置一下,畢竟,清歌也是江家的嫡女。還有那個牛風,怎麼打發她,你明白吧?”
周靈巧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周靈韻呆坐了會兒,不知為什麼,突然想到清歌日日圍著自己親熱的喊爹爹的情景,眼裡一時竟是酸澀無比。
57此心安處是吾鄉(三十五) 。。。
“到底怎麼回事兒,秋雁姐,你別慌!”清歌嘴角尚有一絲可疑的銀線,臉蛋也是酡紅一片。
雖是看著兩人姿勢有些曖昧,江秋雁卻也顧不得避嫌,大踏步進來,把手裡的包袱往清歌手裡一塞:
“讓傻大個帶著你快走,咱們的門不結實,里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