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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拙拍了拍腦袋,竟像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依稀記得自己在洛陽的酒館裡喝醉了。那小二的臉孔瞧著特別討厭。但這臉孔似乎剛剛還閃現在眼前,又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自言自語道:“我這是喝了多少酒啊……”想不到自己居然醉成這樣,頭到現在還是暈的,身子到現在還是飄著的,眼睛到現在還是花著的。他幾乎以為自己也在跟著整個屋子在晃動了……
然而過了一會兒,蘇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並不是自己宿醉未醒,而是自己和屋子當真是在晃。他霍然站起身,竟一下子沒有站穩,只覺整個屋子猛地抖了一下。
蘇拙從前也經歷過一次地動,知道這是一種自然現象。天地發威時,整個世界都在顫抖。然而洛陽之地,近來一直風調雨順,從來沒聽說過會發生地動啊?
晃動不但沒有停,反而更加劇烈起來。蘇拙簡直要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出來了。他這才發現,原來這根本不是地動,竟似乎是在船上。蘇拙當然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因為他很少坐船。即使坐船,也是在很平靜的湖上,坐很平穩的船,從來沒有坐過這麼顛簸的船。
就像他能騎驢子的時候,絕不會騎快馬。因為蘇拙的性格,是隨遇而安的,是溫和的。因此他也才會被人說成胸無大志,才大志疏。但是這也是為什麼他能活得這麼灑脫。人生何必要汲汲追求那麼多無用的東西呢?
但是,現在蘇拙就忽然意識到,自己竟是在一艘船上,而且是一艘在風浪中顛簸的船上。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在酒館喝酒,怎麼會到船上?他一定要弄清楚!
蘇拙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一扇門,這是一扇很小的木門。木頭有些潮溼,顯然外面正下著雨。他一把拉開門,果然就看見了船的甲板。這艘船竟然還不小,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甲板。
現在正是黑夜,還下著雨。甲板上也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甚至整條船都是黑漆漆的。除了從他這間船艙透出的一點火光,其他地方簡直伸手不見五指。
蘇拙忍不住放聲喊道:“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甚至他的喊聲根本沒有傳出多遠,就湮沒在風浪聲中。蘇拙將牆壁上那盞燈籠取下來,拎在手上。這種燈籠其實是一種油燈,又叫氣死風燈,周圍的燈罩不但結實,而且防水,可以防止風雨把火苗吹滅。這是出海的漁船常會帶著的一種燈。
蘇拙拎著燈籠,冒著雨走到船頭。他一手緊緊把住了船舷,以防自己被顛簸的船拋下水去。他舉起燈,藉著昏黃的燈光,極目遠眺。那火光照不了多遠,但蘇拙仍然被眼前的景象駭了一跳。他的臉甚至也變得慘白。
蘇拙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他此刻真的被嚇到了。他站在船頭,不管朝那個方向看,都看不到岸。難道這艘船竟是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上航行麼?這念頭讓蘇拙震駭不已。
怪不得這麼顛簸。海上的風浪,豈是江河裡可比?蘇拙不由得想起李白寫江河的詞句:白浪如山那可渡,狂風愁殺峭帆人……可這畢竟還是江河裡的風浪,到了這大海上,就會發現,那江河裡的白浪,簡直是無比的溫柔了。
風越來越緊,浪越來越大,船也顛簸得越來越厲害。天上落著黑雨,一個巨浪湧來,彷彿天地倒懸。蘇拙站在船頭,衣衫很快被打溼。在這天地間最狂暴的風浪面前,他的臉也白了,嘴唇也開始發乾,甚至兩條腿也打起了哆嗦。
蘇拙簡直要瘋了,尤其是獨自一人面對著這樣的風浪。他迫切地想找到同伴,不管這人是誰。即使這船上的人,是無我和尚,甚至是他那醜陋的師兄,吐蕃僧無法,蘇拙也能與他擁抱一下。
於是他回身又奔回船艙。蘇拙一間一間找,從住客的船艙,到廚房,到舵艙,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