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都是各幫派的掌門,也不是什麼奸惡之徒。聽蘇拙嘆息聲中透出一股悲涼,星河道人忍不住道:“蘇拙,你也不必感覺失落。今天我們人多勢眾,又佔了偷襲的便宜。若不是行這個詭計,我們也不知道如何找你報仇!”
蘇拙淡淡道:“我遇到的詭計謀殺一點也不少,相比起來,幾位前輩的手段已經算得上正大光明瞭!”他說話的時候,心裡想的是前面遇到的兩場暗殺。
那兩回來的人,雖然一個個都比不上現在這裡的人,但他們行事,遠遠比星河道人等人狠辣決絕。相比較起來,蘇拙現在反而沒有那麼擔心了。
他道:“各位前輩,有些事情我一時也難以解釋得清楚,可否給在下一點時間,我一定能給大家一個交代!”
王福之大笑道:“笑話!蘇拙,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兒麼?莫非我們看不出來,你這是想拖延時間。只要我們今天放了你,下次還能再抓到你麼?”
蘇拙笑道:“王掌門,青城派的新掌門,可是你那師弟耿方?”
王福之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與他做的那些勾當麼?”
蘇拙沒有理會,又對星河道人道:“蒼山派掌門位子,自然落在了道長的師侄方流平手中!”
星河道人眉頭一揚,冷然道:“方師侄武功心計大有進步,全是拜你所賜啊!”
蘇拙淡淡笑道:“如果我說,方流平、耿方,還有現在鳩佔鵲巢的那些人,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死了,各位前輩會不會相信?”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他們沒有細想蘇拙的話,只覺得這人死到臨頭,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王福之哈哈大笑,說道:“蘇拙,你嘴上的功夫,的確不簡單!”
蘇拙淡淡道:“我並沒有說謊。這件事說來話長,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解釋得清楚的。”
星河道人老成持重,見蘇拙面色淡然,不像撒謊的模樣,不由得沉吟道:“方流平師侄雖然天分很高,但平常吃不了苦,武功並不算上乘。可是自從上次外出回來,武藝居然大有長進。難道……”
公孫放大聲道:“不論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咱們先把蘇拙宰了,再一同去找那些兔崽子問個清楚!道長,動手吧!”
星河道人點點頭,目視蘇拙,道:“蘇拙,要怪只怪你作惡太多,怪不得我們心狠手辣了!”
蘇拙微微嘆息,被十幾個高手團團圍住,實在是生平最難解的局面。眼看著星河道人的劍就要刺下來,公孫放的刀也劈了過來,王福之的雙杵也是蓄勢待發。
忽然就聽見一聲輕笑。這笑聲雖然不大,但每個人都似乎感覺這笑聲就在自己耳畔。於是星河道人的劍遲疑了,公孫放的刀凝而不發,王福之的雙杵也頓住了。
所有人互相看看,都以為見鬼了。蘇拙卻心神一震,冷然道:“無我,裝神弄鬼做什麼?還不現身?”
雖只是一聲輕笑,可這聲音是何等的熟悉?不是禪僧無我,還能是誰?
眾人轉頭向蘇拙看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白衣人影從樹上飄然落下。這人的身子就像一根鴻毛一樣,在空中全不受力。眾人幾乎要產生這樣的錯覺,如果這人不想落到地上,他可以一直這麼飄著。
但無我的雙腳終究還是落到了地上。星河道人見來的是一個年輕和尚,忍不住問:“閣下是誰?方才是閣下在發笑?”
他從方才這人詭異的笑聲中,就已經知道此人絕對不可小覷,因此言語間也頗為客氣。
然而無我卻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眼睛裡只有蘇拙一人。他緩步上前,笑道:“蘇拙,我好心來救你,你卻說我裝神弄鬼?”
星河道人見無我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面色一變,不由得有些慍怒。他門下弟子怒道:“哪裡來的禿驢,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