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會跟你成親。若是母親執意如此。我寧願青燈古佛了此殘生,我也不要嫁給你。”
這樣殘忍的一句話被亦萱用那樣平靜的語調說出來,就好像用鋒利的刀子一下一下朝他的心口劃去,血淋淋的痛,他從來不知道人心還能痛到如此地步。胸腔被馬車狠狠撞擊過的那種痛楚跟心裡的痛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凌厲的,熾烈的痛,安允覺得自己現在若是死了就好,那樣便不會有所感覺。
亦萱說完這些話,便不再去看安允,神色冷漠的叫瑞珠都心生寒意。她從來不知道姑娘若是有心傷重人,可以將人傷到這種地步!
她從前還總覺得姑娘對慕容少爺太過殘忍,如今想來,姑娘對慕容少爺的那點傷害簡直就跟撓癢癢似的。
若是當初姑娘也對慕容少爺說了這一番話,想必慕容少爺再也不會有熱情和勇氣堅持下去了吧!
之後,安允果然沒有再說一句話,車廂內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瑞珠都想要跳下車自己走回府,偏偏兩個當事人毫無知覺。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馬車終於抵達了趙府。
瑞珠狂鬆了一口氣,正待匆匆離開,卻聽到亦萱語聲平靜地對著安允說道:“這是大夫開的藥,你讓院子裡的丫鬟每隔三個時辰煎一副,等這些藥都吃完了再去醫館複診。這段時間內不要做什麼力氣活,最好讓丫鬟幫你揉揉,有助於血液流通,否則有淤血積在胸腔,對你身體不好。”
然後她又看見安允神色如常地接過那些藥材,甚至還點頭對亦萱道了聲“謝謝”,隨後便告辭離開了。
瑞珠又一次驚訝了,難道剛剛在馬車上的事情是自己的錯覺?怎麼這兩個人跟沒事人似的?!還是自己心理素質太差了?
回到了葳廷軒,瑞珠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姑娘,您當真如此討厭表少爺?為什麼要對他說那樣殘忍的話?”
“我不對他殘忍難不成還要讓他誤會給他機會麼?那樣我至慕容軒於何地?既然決定要跟他在一起,那便要斬斷所有對我們不利的因素。”亦萱冷著臉,不容置喙的說道。
“話雖這麼說沒錯,但拒絕也有很多種方式,姑娘那番話的確是太狠了些。表少爺畢竟,只是喜歡姑娘您而已。”瑞珠嘆了口氣,略有些不忍。
“瑞珠,你別總是同情心氾濫。有同情心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亦萱轉頭瞪了瑞珠一眼,嚴厲道:“該狠心的時候就要狠下心來,決不能有半點惻隱之心!我這人最怕麻煩,我不想安允以後跟我胡亂糾纏,一句話能解決的事情幹嗎要為了怕傷害他而費盡周折?快刀斬亂麻何嘗不可?!”
瑞珠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心裡卻想,對待敵人自然不可以有半點仁慈,譬如王麗盈和柔姑娘,她可從未有半點同情心。可對待明明是善意對自己的人,何必要做到那樣殘忍的地步?無論是之前的慕容少爺還是如今的表少爺,她都覺得姑娘的處理太過了些。
但是瑞珠卻不知道,亦萱只是因為受到過傷害,所以才會變得如此心狠。因為不狠下心傷害別人,最後受傷的會是她自己。
此後一段日子,亦萱一直將自己鎖在葳廷軒內,除了跟徐婉清聊天解悶,不曾跟任何人見面,只謊稱自己的生病了。期間無論是安允去醫館檢查還是秋闈的第二場開考,亦萱都讓瑞珠和研碧代她處理,不曾踏出院門一步。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心狠,安允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對她有了影響,她沒辦法正常生活,急需靜下來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十五日很快就到了,這也是秋闈的最後一日,今日考完之後,所有的學生直至放榜之日都可以輕鬆一陣子。自然,這一日於他們而言也相當的重要。
安允早早便起床做最後的準備。徐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