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惶惶不可終日,要不是甄甫玉攔著我,恐怕我早就豁出去跑到大墓一探究竟了。
其實我完全不用受這些折磨,只要讓甄甫玉上身就可以了。但人這輩子,無論幹什麼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大墓的鳴音只不過是短期的急症,而甄甫玉卻是我一輩子都沒辦法根除的慢性疾病,總有一天,我會像張大爺一樣,被仙剋死。
不過,真正讓我犯愁的,不是當出馬仙的副作用,而是一個叫張豔的女人。
李永才死的第二天,她就到了我們村,穿著打扮跟我見過的女人完全不同,單論漂亮程度,就連女工程師都沒辦法跟她相提並論,尤其是超短裙黑絲襪這種農村罕見的東西,赫然成了全村男人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
她是自己來的,一開始我們都以為她是路過的遊客,不過很快我們就發覺不對勁,因為她說的話,十有八九都是跟後山大墓有關。不光如此,她行事風格很奇怪,說她是調查員吧,她半點進山的念頭都沒有,說她不是吧,她又事無鉅細,把該問的不該問的全問了個遍。等知道李永才他們全死了以後,她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村子。
這些年,作死的調查員、好奇的遊客、摸金的盜墓賊,我都見過不少,唯獨像張豔這種人很少見。還沒等我琢磨出她究竟是來幹嘛的,第二天剛放亮,我們村裡的人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聲給引了出來。
走到村口一看,六輛重型大卡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到了我們村口,前面兩輛拉著挖掘機,中間兩輛拉著一堆不認識的東西,張堅強他爹以前當過開山工,一眼就認出來,那兩輛車上拉的全都是雷管和炸藥。最後兩輛車,拉的全都是帶著安全帽的施工人員。
張豔坐在最前面的卡車副駕駛上,一下車,就開始吩咐手下往山上送炸藥。事情已經很明白了,張豔也是市裡派來的調查員,前面那些死了的是以保護文物為主,而她則是以調查為主。
照她這麼個幹法,大墓還真經不起她的折騰。這事兒不用我說,村長也知道,趕緊帶著村裡的老弱婦孺攔道,說什麼也不肯讓他們把雷管炸藥送上去。這些施工員不是城管,不敢亂衝,全都停下等張豔拿主意。
張豔就說了一句話,就把村長震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張玉修都死了,沒人保護你們,你們早晚被山裡的墓給吃了,反正都得死,為什麼不拉著它當墊背?”
見村長不說話,張豔也沒囉嗦,小手一揮,施工員就擔著炸藥繼續上山。我一瞧這架勢,要不攔著點肯定出事兒,就趕緊吆喝了一嗓子:“誰上山誰死,就這些施工員,連炸藥都沒佈置好就得死絕了!”
我這話還真奏了效,施工員全都停了下來,眼睛裡透著恐懼。他們或許不知道山上究竟有什麼,但這些年死了這麼多調查員,可不是白死的。
我剛鬆了口氣,張豔就冷冷一笑:“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得,炸藥也甭按了,我直接給軍區打個電話,開著坦克直接從外面把山炸開算了。”
聽到這話,我嚇得一哆嗦,心想這小娘們不能小瞧,趕緊改口:“你們為了調查事故,不顧我們這些人的死活,這要是傳出去,輿論壓力恐怕不小吧?”
張豔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透著一股輕蔑:“你威脅我?”
我趕緊擺了擺手:“您一瞧就是上面直接派來的,我一個小小的出馬仙,哪敢威脅您。但我那些記者朋友,可就說不準了。”其實我哪有什麼狗屁記者朋友,這會兒事情緊急,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把牛可勁兒的吹。
結果跟我想的差不多,記者對張豔的威懾力還是比較大的,萬一這事兒壓不下來,鬧成全國性新聞,遭殃的不光是她,連她的頂頭上司都得被問責。不過張豔倒也沒在這件事上多糾結,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你是出馬仙?”
當初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