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雲珠推開她的匕首,“十四誤會了,大人的意思是人多好辦事。”
“我沒有理解錯他的意思,是李擎之理解錯了。”安久收起匕首。做出不容他人反駁的決定,“你們跟著也是累贅,我自己去。”
事情就這麼愉快的定了!
不過,愉快的只有安久一個人。隋雲珠和李擎之臉都長了,這要是給楚定江知道,他們得以死謝罪吧!
武令元見狀勸道,“還是讓隋先生陪你一起去吧。我不懷疑十四姑娘的實力,但是如何讓人心甘情願的跟過來需要費許多口舌。”
好在安久還能看清自己的缺點,語言是門技術。她一向很擅長打擊別人,卻不會用言辭煽動人的情緒……
想了半晌,安久總算點頭同意。
隋雲珠鬆了口氣。就算他武力值確實不如安久,至少在發生危險的時候多少能夠起點作用,最不濟還能及時通知楚定江前來營救,總比讓她一個人消失在眼皮底下要讓人安心。
武令元看著落在院中覓食的鳥雀,目光平靜悠遠,內心卻不禁冒出一句:這些騙子。
說好的高手護衛呢!
被恩人給坑了,還能怎麼辦?認栽唄!
……
萬物復甦,春光正好。
遼國析津府一處寬敞的庭院裡古樹剛開始冒出嫩綠的葉芽,這一株古樹盤根錯節,無數的枝椏層層疊疊,直探蒼穹,即便現在還沒有長出茂盛的葉子,大半個院子亦已經被陰影覆蓋。
屬下,一名身著寬袍的男子靠在躺椅上,身下鋪了雪白的狼皮,腿上蓋著厚厚的羊毛毯,墨髮披散,長長的髮絲在雪白的皮毛上蜿蜒,泛著絲緞般柔和的光澤。他面上蓋著一本書,只露出精緻而又稜角分明的下巴。
陽光從茂密的枯枝之間漏進來,將樹皮上的字映的斑駁。
“主上。”一身著胡裝的漢子走進來,躬身行禮。
“嗯。”男子應聲。
胡裝漢子學過宋國字兒,足以認出那本書封皮上的四個字——控鶴密譜。
書頁下面標註著一個小小的“乾”字。
這是《控鶴密譜》的乾字卷,也就是第一卷,上面記載著有關宋國控鶴軍的秘密。
“屬下接到訊息,河西縣新來了縣令。”
這種小事情不值當特地過來稟報,定是有旁的事情,那男子取下書冊,露出臉來,狹長的鳳眼盡是威嚴。然而,儘管胡裝漢子已經見過這張臉無數次,此刻卻依舊有被晃了眼的感覺。
他愣了一瞬,連忙繼續回稟,“探子傳回訊息,說是魏予之與新任縣令同行,那個神醫莫思歸也來了。”
“哦。”他微微一笑,坐起身來,“本王在這裡頤養天年,不過問這麼多。”
說著招招手,令站在廊上的侍女過來替他梳頭。
胡裝漢子道,“主上若是不管,遼國無以為繼了。”
鳳眼慵懶的眯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彈著《控鶴密譜》,讓人辨不清情緒。
此人正是遼國北院大王耶律競烈,一個月前宣佈退讓王位,到析津府“頤養天年”。
對於耶律一族來說,能活到三十多歲已經算是高齡了。
“主上,可要密殺魏予之?”胡裝漢子問道。
那身後的侍女手微微一抖,輕扯了一下耶律競烈的頭髮。
他面色沒有絲毫變化,依舊眯眼看著樹枝,口中淡淡道,“拖出去處理了。”
那侍女甚至連“饒命”兩個字都沒有說出口便被人捂著口鼻攜了出去。
“兩個短命鬼,我倒要看看能翻出什麼浪花來。”耶律競烈掌中罡風暴起,如千萬把鋒利的刀片,把那本書絞成粉塵。
看著隨風而去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