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道:“當初,我再三問過你,你也是願意的,一心撲在了楚王殿下身上,怎的如今又來怪我?”
朱若錦哼了一聲,冷冷說道:“女兒自幼養在深閨,怎知楚王究竟是何等樣人!”
大夫人“嗤”的一聲笑了,“楚王以前對你不上心又有何不好?你做什麼他都不放在心上。但今後就不同了,你將是……”她眼角眉梢掩在一片冷清的月色中,越發顯得晦暗不明,隱隱有陰森之態,“運道不錯,敏丫頭難產,好歹錯過了不祥的鬼節……”
朱若錦舉起手帕擦了擦沒有絲毫淚意的雙眼,唇邊卻是一絲冷酷的唇角翹起的弧度。
“夫人、三小姐!”一個婆子急匆匆跑了來,一邊抹著臉上的汗水一邊喘吁吁的道,“五小姐生了!”
大夫人雙眼一亮,緊跟著爆出兩道寒芒,沉聲道:“生了個什麼?”
朱若錦卻已在婆子“生了”二字出口的瞬間便提著裙子向產房跑去。
婆子懾於自家夫人眼神冰冷語氣森寒,抖了一抖,道:“是個女孩兒……”
“嗯?”大夫人眉頭挑起,更加深重的威壓劈頭擊出。
“啊!”婆子又抖了一抖,“五小姐生的是雙胎,前頭生的是個女孩兒,後生的是個男孩兒,難怪生產的如此艱難……”短短一句話整整說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哆哆嗦嗦地結尾。
大夫人滿意地“嗯”了一聲,款款伸出一隻保養良好的手,婆子連忙伸手扶了,大夫人半個身子的重量便都倚在她身上,顫顫說了句:“謝天謝地!”抬起手,拿手帕擦了擦眼睛,淚水便撲簌簌落了下來,偏偏唇邊還帶著歡喜無盡的笑,又隱了一抹難言的心疼。
那婆子只覺心頭一股寒意迅速向四肢百骸擴散開來,盛暑天氣竟覺得渾身冰涼,當下也不敢再看自家夫人臉色,急忙半躬著身半扶半抱著大夫人向朱若敏的臨時產房走去。
這時嬰兒高亢的哭聲在產房響起。
三夫人喜上眉梢,也走了過來,笑吟吟道:“大嫂可聽見了?敏兒生的是龍鳳雙胎呢!”她語氣中不自覺帶了幾分自矜傲慢,彷彿庶女生了楚王后代,她以後便可扭轉久居大夫人之下的頹勢,揚眉吐氣了。
大夫人卻似沒看到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只是笑著點頭:“恭喜弟妹。敏丫頭到底比我們錦兒有福氣!”
三夫人得意的哼了一聲,搶上兩步,走到了大夫人前面。大夫人反而腳步微微一頓,更落後了些。
剛剛走到門口,便聽朱若錦一聲高亢哀呼:“妹妹!”緊跟著便是嚎啕大哭,新生兒似乎受了這驚嚇,原本嘹亮的哭聲也微弱了下去。
三夫人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看到裡面的情形,便皺著眉倚在門邊,扯開嗓子乾嚎:“我苦命的女兒喲!”
大夫人唇邊笑意更深了一些,比之先前虛假的歡喜由衷了很多,但迅疾隱沒,換了滿面驚慌,一把推開婆子三步並作兩步衝了產房。
產房內,產床上,層層錦被中,臥著大睜著雙眼,微張著口唇,卻已眼神散亂的朱若錦,地下一盆盆都是血水,穩婆和太醫都低垂著頭,默默無言。朱若錦撲在朱若敏已經沒有生機的屍體上哭得死去活來。兩個小小的襁褓被奶孃抱在懷中。
大夫人經過奶孃身邊時眼睛向襁褓中瞟了一眼,紅色襁褓中皺巴巴的女嬰忽然睜開漆黑的眼睛向她瞪了過來,眼睛的弧度像極了朱若敏,但那眸子裡的黑與冷卻與歐競天似了個十足十!她無端端打了個寒噤,不由腳步微頓,又看了一眼,那女嬰卻已閉上眼睛打了個哈欠,似乎睡著了。
她摸了摸心口,暗歎自己自驚自怪。
朱若錦的哭聲仍然撕心裂肺。
大夫人上前將她拉起,眼淚也一雙一對落了下來,卻拿手帕給女兒擦了擦淚,哽咽道:“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