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以在相對安全的距離重新整頓好了再走嘛!
正疑惑間,突見前面的馬車詭異的轉了個彎,竟是朝著右邊的河流衝了過去。這下金兵們可是大駭,嚇得呼叫起來,拼老命的追了過去。
然而遲了!只見馬匹到了河邊,縱身一躍,朝河對岸跳去,那車子卻重重的撞碎河邊一塊巨石,接轅斷裂,跟馬匹分了開來,並且連同碎石一起,栽進了冰冷的河中。
一眾金兵全驚得呆若木雞,渾身發寒,彷彿已可看到四貝勒府大辦喪事,而自己被奪爵為奴。甚至殺頭陪葬的場面。
有幾個僵硬的轉動脖頸,才發現遠處正有兩撥人馬從兩個方向在迅速的往這邊趕來,最近的這撥,為首之人正是科爾沁的小貝勒烏克善,想是得著了訊息,趕來馳援的。
“哲哲福晉在哪?”烏克善馬速極快,很快便到了這群金兵面前,疾聲發問。幾個金兵往車駕墜河的方向一指,烏克善也早已看到河流中正在下沉的車子,立即策馬衝去。
眼看哲哲的動作逐漸無力緩慢,那黑衣人唇邊陰險的笑容也越來越是得意,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這個女人就突然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扎進了後心,直刺心肺,劇烈的疼痛傳來,黑衣人笑容一僵,努力的想要回頭看看,身體卻失去了控制,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沉入水中,終於,瞪著充滿了不甘的眼睛,永遠墮入了黑暗。
“姑姑——”烏克善拋下弓箭,大喊一聲,忍著內心的焦灼,奔到河邊,幾乎是摔下馬來。踉踉蹌蹌的撲進河中,朝那逐漸下沉的哲哲拼命游去。
科爾沁首領莽古思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焦躁不安,他在帳中走來走去,把一干手下的眼睛都晃花了,同族的幾個管事也都滿臉哭喪在一旁呆坐著,氣氛異常沉重壓抑。
不時有人進出宮帳,稟告事態的發展情況。其中一人每次進來,莽古思都會搶著先問:“哲哲怎麼樣?醒了沒有?”
可惜!那人每次的回答都是“沒有”。
“一定要全力的搶救!務要使她活回來!”類似的話,莽古思已不知吼了多少次!哲哲不但是他親生的愛女,更是大金四貝勒的福晉,她的身上,維繫著科爾沁和大金國的友好盟約,一旦她出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或許大金努爾哈赤不會因此疏遠冷落科爾沁,但也可能,因此而在努爾哈赤和四貝勒心裡埋下芥蒂,從而不再每年都有豐厚的賞賜,甚而對科爾沁的能力產生懷疑,使得科爾沁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煩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哲哲生死難料,卻又傳來了烏克善被察哈爾來使齊賽諾顏扣押的訊息。理由是烏克善無故射殺了他的副使。
訊息傳到宮帳,一眾科爾沁大小頭頭們面面相覷,莽古思瞪大眼睛呆了半晌,才愕然驚問:“什麼?烏克善射殺他的副使?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莽古思看向兒子塞桑貝勒,塞桑也很是疑惑,他只聽說是有個身份不明的人下手謀害哲哲,烏克善遠遠的看見,一箭取了那人性命,然後救起哲哲……什麼時候,變成了射殺察哈爾副使了?烏克善生性謹慎,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得罪察哈爾?
一干人你望我我望你,正驚疑不定,帳外忽然傳來了齊賽諾顏那囂張的吼聲:“莽古思!我看你是打算徹底的背棄祖宗,投靠努爾哈赤了!竟敢明目張膽射殺大汗的特使!”
莽古思坐不住了,抬腳出了宮帳。就看到齊賽諾顏帶著一班察哈爾的精騎,騎在馬上,用馬鞭遙遙指著宮帳,在那裡張牙舞爪的質問著。
“齊賽諾顏!”莽古思冷聲道:“你說我們的人射殺察哈爾副使,有什麼證據!”
“莽古思!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齊賽諾顏一揮手,後面兩名衛士推出來一輛無蓬遮的勒勒車,上面倒臥著一具屍體,屍體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