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一直有一種模模糊糊的預感,武順失手了。
以武大姐一貫風騷作風,敗了,可以;等少婦我把傷養好,再找回場子就是,因此只能讓擔心自己遲遲未歸的相公繼續將“望婦石”的角色扮演下去了;另一種,不幸中之大幸,被擒了。這是李治現在最希望的結果了,李治是打死也不相信桃花殺了她的,打死也不相信,女人終歸是女人,可女人也可以比男人還理智的,她敢。
夜雨紛紛而下,好像下在這已經不那麼無知的心口上,涼涼的根本沒法子溫暖,黑暗吞噬了金陵城,也吞噬被太多事亂了心的人,讓他得意靜靜的靜靜的去品味,一個人從幼稚走向成熟應該品味到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昔日繁華似錦的金陵城早已是寂靜一片了,灰濛濛的天空,讓李治也有一種,女人那個啥啥啥來了時會不會也如自己這樣,煩躁的在房間裡無濟於事的度著步窮操心。從房間的一頭走向另一頭,又返回來再走,不厭其煩,揹著手,微微弓起本該像門板一樣筆直的爺們兒的背,這個時候竟也有點滄桑不可捉摸的味道了,有點長大嘍。
也不知道自己徘徊了多久,總之從一早上睜開眼,李治的心嗑藥一般的撞擊了自己神經一整天了,右眼皮也不聽也叛變大腦,瞎蹦達了一整天。於是李治只能讓大腦去休息一會兒,自己腦袋空空的在屋裡徘徊、靜坐、起身、再徘徊,每次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和武順在一起的蒼茫如血的歲月,當真又葷又騷,過癮極了,可也每當如此時候,李治都在會罵自己一句,那娘們命硬的嫁過去第二天就克的賀蘭楚石這輩子沒下病榻,還用不到自己去悼念。
“媽的,真是越來越像娘們了,煩躁。”
李治自嘲的不輕不重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句,心中火大又覺氣門無聊,猛地拉開門,大步的走出去,可還未出了客棧大門,門外飄搖進來的風雨就讓李治好好體驗了一層秋雨一層涼帶來的秋夜的清醒,那股寒意實在沁人骨頭。
搓了搓手臂,還是待會回屋矇頭大睡菊花打發時間吧,管她妹的去死,回來要不用鞭子抽死那個臭女人,李治決定讓她兒子跟自己姓。
一陣凌亂焦急的腳步聲稍稍蓋過雨聲,遜呼間,破開雨簾,衝進來一個溼了半邊身依然瀟灑的人影,大廳裡的店小二第一時間上去招呼,李治也自然而然的回頭打量一眼,然後就定住了腳——西門十三,那個像個嫖客更像個殺手的金牌刺客。
他來了?他怎麼來了?事情辦成了?
辦起事來的西門十三將雙重人格忠實的演繹了出來,麻利的竄到李治面前,廢話一句不提,湊近在耳邊只耳語一番,嘰裡呱啦的三五句,很小很輕。
旁邊拿著毛巾的店小二根本就沒聽見一絲,就感覺眼前一閃,然後那位很漂亮的大爺就瞬移過去了,不過店小二這行察人觀色乃基礎中的基礎,知道必是發生了對這群身份不凡舉止作派氣度都恢弘讓人不能不正視的客人,也堪稱大事的事。要不然,平日裡口若懸河對生活精緻到比自家娘們還強一萬倍的西門十三,不會讓大本身的雨水還有泥土沾在他身上超過半盞茶的時間,這個可是一天要洗三次澡的男人,三次啊,店小二表示自己的心會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給他留一個位置的,三次啊,自家媳婦三月洗一次啊。
店小二不知道的是,刺客也有個基礎中的基礎,永遠身上不要有任何氣味。
西門十三一天洗三次澡,可從來沒有用過皂角香料甚麼的,至於花瓣那種近乎女兒家的專利更是浮雲朵朵了,西門十三長這麼大倒是看過不少人如此洗,其中有不少被他刺殺的老的小的,當時正忘情的抱著自家或自家老爹的小妾鴛鴦戲水興風作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