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為“傅侯爺”。這時聽見傅深的名字卻覺得很順耳,雖然他總是罵自己“傻小子”,卻是真心疼愛解語和丫丫。
沈邁樂呵呵想著,“和阿雱去打仗,傅深和嶽培那兩位麼,只能家中看孩子!”越想越得意。等到解語快手快腳把眾的行李物品打點齊備,沈邁抱抱阿屷,親親丫丫,笑咪咪騎上馬,走了。他是天生好戰。沈忱和嶽池一左一右跟著他,爺孫三都是興高采烈。
張雱捨不得走。絮絮叼叼跟解語說了好一會子私房話,又交代丫丫大半天,最後抱抱張屷,“兒子,家裡乖乖的,聽孃親的話。要讓著妹妹。”一一作別,方戀戀不捨的出了門。
解語一手牽著張屷,一手牽著丫丫,站門前目送他們一行漸漸遠去。丫丫仰起小臉,“孃親,晚上陪您一起睡。”張屷也附合,“對,陪您一起睡。”都是一幅懂事的模樣。
解語把幼子幼女攬入懷中,笑盈盈答應了,“好啊。”祖父、父親、兄長一起離開,兩個孩子說不準心裡會害怕呢。晚上陪兩個孩子讀書、寫字、玩耍,上了床給他們講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海的深處,水是那麼藍……”
第二天上午張屷凝神練了一張大字,然後專心致志寫了一封信,交給解語,“孃親,您幫寄送出去。”從前是張雱蘀他送信,如今只能是解語了。
解語微笑接過信,“阿屷放心,很快會送到。”真是想不明白,眼前這年方八歲的幼子,和遠太康那不到三歲的小不點兒有什麼可說的。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緣份?
送信小孩的家長有些疑惑,收信小孩的家長心裡也犯嘀咕。閨女才多大,小子就惦記上了?再說也才八歲而已,這麼個年紀,懂什麼啊。
嘀咕歸嘀咕,謝四爺還是帶著信去了西跨院。大冬天的,他那寶貝小女兒拉著輛小拖車滿屋子亂轉,車上琳琅滿目放著她的小茶杯、萬花筒、洋娃娃等物。
“介個,也運走罷?”路過何離身邊,看中一個精緻好看、小小巧巧的針線筐,仰起小臉殷勤要求著。何離對她千依百順,自是溫柔說“好”,她馬上高高興興舀起針線筐,鄭重放到小拖車中。然後,拉著小車趾高氣揚走了。
走到謝四爺身邊,一樣也是討要東西,“介個,運走罷?”指指他腰間掛著的碧玉佩。這個應該能值點錢!謝流年知道他有些家底,專挑貴的要。
她個子小小,只能到他小腿處,自然夠不著腰間的玉佩,只能一臉垂涎的抬頭仰望。謝四爺淡淡看了她一眼,伸手解下玉佩,遞了給她,“運走罷。”運走了就是她的。
謝流年呲牙一笑,她此時小乳牙已經出齊,這麼笑起來分外可愛。又多了一項資產!謝流年前世今生都是財迷,她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把玉佩放洋娃娃懷中,拉起小拖車,揚長而去。
還沒枕頭高的小兒,小臉蛋粉粉,小嘴唇粉粉,一個玩的興興頭頭。謝四爺這原本喜怒不形於色的,見了小女兒總忍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待她玩夠了,命蘀她洗乾淨手臉,抱到炕上。謝流年鑽到謝四爺懷中,挪來挪去挪舒服了,“爹爹,開講。”接下來是學習時間。
或是志小說,或是詩詞,或是神話故事,或是文學典故,總之每晚講一則。謝四爺涉獵頗廣,博聞強記,聽他講書是一種享受,謝流年很喜歡。
今晚講的是王夷甫“舉卻阿堵物”。王夷甫雅尚玄遠,口未嘗言“錢”,他夫趁他睡覺時,命婢女以錢繞床。王夷甫睡醒後,命婢女“舉卻阿堵物”,死活不說那個“錢”字。
呃,講這個做什麼?是要學的高雅麼?謝流年父親懷中搖著小腦袋。王夷甫出自魏晉名門琅琊王氏,後來又位至三公,他什麼時候為錢犯過愁啊。他不提錢,那是因為他從不缺錢!
陶淵明敢說出“不為五斗米折腰”這樣的話,那是因為他家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