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為人母,很知道疼孩子。損之,母女連心,這是沒法子的事。”棠年越發慚愧,岳父岳母待小七寬和,小七應該加倍孝順才是。
流年見了張雱和解語,總有些不好意思。解語最是善解人意,微笑說道:“等到小小半歲多,也該斷奶了。到時再把小小送過來吧。”張雱一本正經的開著玩笑,“說好了啊,可不許再半夜來討要孩子。”流年忙表明態度,“不會,不會。”
過了兩天謝四爺來訪,張雱當成笑話講了。謝四爺慢吞吞評價,“小七不懂事,乃山也不懂事。”小七感情用事,乃山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縱著小七胡鬧。
張雱連連搖頭,“小七懂事,小阿屷也懂事。晚鴻,我兒子兒媳都好的很,舉世無雙。”沈邁和傅深都樂,小不點兒的爹爹太不瞭解無忌了,在無忌眼裡,自家孩子千好萬好,便是上房揭瓦也是活潑有趣,不是調皮搗蛋。
謝四爺在南寧侯府痛痛快快喝了一場酒,直到天黑透了,才緩緩回了全園。棠兒和小七都是自己的心肝寶貝,他們雖不能在自己身邊,卻在南寧侯府如魚得水遊刃有餘,足矣。
臘月裡流年和張屷回謝府送節禮,陪老太爺、老太太說笑半日,午飯後去了全園。屋中走出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流年怔了怔。袁昭?她許久不曾露面了,來做什麼?
袁昭眉宇間含著一抹輕愁,似嗔似喜的叫了“七姑爺,七姑奶奶。”流年客氣的笑笑,並沒說話。對袁昭,流年始終有不好的感覺,始終是防備的。
何離牽著小十走了出來,歉意說道:“阿昭怎急著走?”袁昭輕柔的笑笑,“我先回去了。我方才說過的事,阿離好好想想。”何離忙道:“四爺若發了話,我便給你回信兒。”袁昭笑笑,辭別眾人走了。
“她想過來跟我一起住。”何離看到流年眼中的疑惑,不等流年開口問,已全盤托出,“跟我一起照看小十。”袁昭說,咱們小時候在一處,老了,也在一處罷。
流年微微皺眉,“您別管,交給爹爹。”他惹的事,該他收拾。何離微笑,“那是自然。小七,這幾十年來,我一直是這麼做的。”自己這身份能做的了什麼主,玉郎是謝家四爺,自然是他說了算。
天氣寒冷,流年和張屷沒帶小小,所以並沒久留,逗小十玩了會兒就告辭走了。女兒女婿走後,何離輕輕嘆了口氣,事到如今,阿昭竟還是如此。
謝四爺回府後先去了萱暉堂,老太爺、老太太笑話他,“回來晚了,沒見著小七。”謝四爺面有得色,“我若想見小七,隨時能去南寧侯府。”別人家出閣的閨女不易見,我閨女可不是。
逗老太爺、老太太笑了一場,謝四爺告辭出來,徐步走向四房。這些時日以來,他每天會到四太太房裡坐坐,抱抱升哥兒,聽四太太說說家常。
一個小丫頭戰戰兢兢、畏畏縮縮的從花叢後走了過來,恭身行禮,“四爺,我家姨娘又吐了血,看著不大好呢。”小丫頭壯著膽子,顫聲說道。依著規矩,姨娘有事該稟告四太太,而不是告訴謝四爺,小丫頭是奉命而來,只好硬著頭皮說了。
謝四爺沉默片刻,溫和說道:“明兒個下午晌,我去看她。”袁昭身子一向嬌弱,近年來更是時常病著,湯藥不斷。謝四爺給她請過名醫,賞賜過珍貴藥材,不過很少親自去看望。
小丫頭喜出望外,恭敬的曲膝,“是,四爺。”這也算不虛此行吧,雖然沒立時三刻請到四爺,可定下準日子了呀。明兒就能見著人,趕緊回去告訴姨娘,讓她高興高興。
第二天下午,謝四爺回家後只在四太太處略坐了坐,“阿昭又病了?可要緊?”謝四爺這麼一問,四太太忙道:“還是老毛病,沒什麼。”謝四爺徐徐起身,“我去看看她。”客氣的說了聲,走了。
袁昭依舊住在溶月院。溶月院風景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