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疼得臉色發白,那邊趙儼祇就特別配合地冒著冷汗,紀成初還沒到,他的衣服就比謝清的先叫汗給洇透了。
紀成初一眼就看出來謝清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用藥,才導致瞭如今的惡果。於是藥沒給開,先劈頭蓋臉地把病人訓了一頓。一來二去趙儼祇就不高興了,語氣明顯帶了不悅:“成初,你先給他治病。”
紀成初也不怕他,梗著脖子跟他犟道:“臣不治。”
趙儼祇還從沒被人拒絕過,他一聽這話就急了:“不治?不是說醫者父母心嗎?你看看他疼的這樣子!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紀成初不溫不火地跟他講起了大道理:“上回臣給大司馬看過了之後,大司馬若是照醫囑用藥,今日必不會受此罪過。臣是有辦法給他緩解疼痛,可是下回呢?長痛不如短痛,左右這回疼上一次,他以後還能長點記性,省得老了遭罪。”
趙儼祇心知紀成初說的有道理,可是他看著謝清疼得那個樣子,就是怎麼都狠不下心來。
“成初,你給他先看了這一回,以後我保證日日盯著他用藥。君無戲言,你就信朕這一回。”趙儼祇心裡一急,竟然語無倫次起來。
天子把“君無戲言”都扔出來了,他還有什麼可說的。紀成初無奈地拿出一應用具,開始給謝清紮起了針灸。
“再忍忍,再忍忍就沒事了……”趙儼祇的廢話比大夫和病人加起來都多。他自發地把謝清抱進懷裡,一遍遍地給他擦拭著頭上的冷汗。
這就算了,勉強算是君王對重臣的體恤,也稱得上是一段佳話。可問題是,趙儼祇還時而摩挲著謝清的唇齒,以防他咬傷了自己;時而又去親吻他冰冷的額角,以示安慰。
紀成初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這對抓緊一切機會秀恩愛的小情人給閃瞎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陛下,當著臣的面,您可也檢點點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 =我又木有開虐。。。咳咳,話說我現在好喜歡病嬌清的樣子= =
☆、69
當天趙儼祇就擅自做主,給謝清批了兩個月的病假,然後把他關在了自己的寢宮。
謝清異常悲憤,不就是個腿疼麼!不過木已成舟,他也只能憤恨地咬咬被單。
很快,趙儼祇便發現,自己實在是歪打正著做了件一舉兩得的好事。
大司馬連著兩個月沒在朝堂上露面,家裡又閉門謝客,朝中便盛傳起了關於謝清失寵於上的說法。
趙儼祇倒是樂見其成。他現在不怕別人說他對謝清不好,就怕人說他疼謝清寵謝清。他這輩子就愛過這麼一個人,對於所愛之人總是萬般小心患得患失,他絕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
直到後來,他才發現那樣小心翼翼的保護適合雛鳥,可未必就適合雄鷹。到頭來,他不過是親手摺了他的翅膀。
趙儼祇嫌謝清在哪都得堅持跪坐,便乾脆不許他下榻了。謝清覺得自己明明一點事都沒有,卻偏偏像個病入膏肓的人似的,連下地走路的權力都被剝奪了,不禁怨念得眼睛都快綠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紀成初再次出現。
紀神醫聽說謝清最近被皇帝陛下看著已經差不多有六七天沒好好走過路身上都快長出蘑菇了,不由得哭笑不得。其實他本人對於這件事是有幾分快意的。但是,出於一個醫者的良心,紀成初還是耐心地對趙儼祇解釋道:“陛下,您這樣不許人走路也不是個事啊。大司馬這病靜養並沒有錯,可是天氣好的時候,您總得容他活動活動,不然對他的病也沒好處。”
趙儼祇恍然大悟;謝清感激涕零;紀成初:……
如果天氣好的話,趙儼祇必會抽出時間來陪謝清出去走走;他二人已經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逛過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