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地往人少的地方走。
走著走著,來到人比較少的地方時,她冷不丁問:
「李先生,您就這麼怕我跑了嗎,這麼急著圈地盤。」
李恆盯著她的側臉,「怎麼,不願意?你要是不願意,我現在立馬就走。」
肖涵擰巴著臉,不看他。
雖然知道他在逗自己玩兒,可她不能當玩笑,誰讓自己更在意他呢,兩人的不明朗關係中,誰更在意,誰就天然處於弱勢。
盯著看了小會,李恆語氣軟和下來,「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肖涵脆生生地開口:「說吧。」
「你愛我,對嗎?」李恆開口就是王炸。
肖涵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地凝望著對面男人。
良久,她低聲問:「您,您今天什麼意思?」
李恆比劃比劃,憤憤不平地說:「你還沒覺悟到麼,我是怒氣衝衝衝來討債的,你知道我從滬市特意跑回前鎮接你,有多遠嗎?
可連你影子都沒看到一個,信也不留一封。」
跟這姑娘相處,絕對不能按常理出牌,不然會繞到她的邏輯中,會十分被動,兩人的關係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更進一步。
聞言,肖涵不僅沒做任何解釋,反而挺直了脊背:
「我以為,以李先生的聰明才智,應該能猜到我的處境才對。」
到這,她頓了頓,理直氣壯地反問:「那您也不想想,我為什麼不給你留信?
為什麼不等你?
我相信你已經推理出了結果,只是結果未必合你心意。」
說著,肖涵深吸一口氣說:「誠然,我們之間不該繞彎子,如果我不在乎您,我也不會跟您下樓了,我,我丶喜歡你,的確。」
終於表白了,這句在腦海中轉了許多年的「我愛你」終於以弱化版的形態「我喜歡你」說了出來。
雖然,自己是被迫表白的,但何嘗自己不是在配合他演戲呢。
好吧,用「演戲」來形容可能有點過,但李先生今天那麼兇殘,不就是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答覆嘛。
我愛你,是真的,請不要懷疑。
只是,我很遲疑。
聽到「我喜歡你」四個字,李恆頓時變臉,故意假裝不見了,一臉開心地丶不由自主地張開雙手從後面抱住了她。
「我就知道」肖涵眼簾下垂,看著攔腰抱住自己的那雙大手,哭笑不得。
李恆得意地問:「知道什麼?」
肖涵可憐兮兮地說:「我知道的嘛,只要一開口,肯定就會中了您的圈套。」
李恆把頭從她肩膀探過去,親她耳垂一下,「那你樂意不?」
肖涵耳朵發燒,有氣無力說:「您適可而止,這是白天。」
李恆眨眨眼,「白天又怎麼了?附近又沒人。」
感受到他越抱越緊,肖涵心裡安慰自己:要不是我喜歡您,你抱我的時候,我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嗯,您親我耳垂一下,兩巴掌了。您現在這樣得寸進尺,三巴掌了。
她過去6年隱忍的暗戀,一半是出於自卑,一半則完全是驕傲。
自卑是:自己生得這麼好,自己條件這麼好,卻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上的人,那是閨蜜男人。
一旦動心的那刻起,就註定了上不得檯面,就註定了只能隱藏於骯髒的陰暗角落之中,就註定了長時間只能孤守等待。
想起那些年,自己在人前不敢表露分毫丶還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卻無數次在背後默默看著他的背影出神。
以至於他每天是不是長高了?是不是又瘦了?這套衣服穿多久了?有幾套衣服幾雙鞋?頭髮哪天剪的?
她比當事人李恆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