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的小鐵盒,同張兵的一樣,裡面也是菸絲。
吐雲吐霧一番,話題再次回到了張兵結婚的事情上。
關於愛情,張兵這樣說:「我和她從小就認識,一個村頭一個村尾,談不上什麼感情,大家都催我,我也心裡沒底,想想與其找個陌生的,那還不如跟熟人搭夥過日子。
這樣我們就結婚了,結婚彩禮是一頭300多斤的豬,家裡窮得叮噹響,給不起錢。我媳婦抱兩床新棉被就跟我了。」
周章明問:「那你現在考上大學了,嫂子呢,怎麼辦?」
關於這個問題,似乎裡面另有故事,比較複雜,張兵在煙霧繚繞中陷入了沉思。大家見他久久無言,也就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只是話題繞著繞著,最終繞到了班上女生身上。
女生,似乎是男同胞們一個永恆的話題,永不過時,永不會膩,它還無視階層和身份,能把一寢室人串在一起,其樂融融。
這不,小夥子們聊著聊著就嗨起來了,收不住腳了,興奮地挨個把班上漂亮女生搗騰了一遍。
李恆閒得無聊,躺床上給他們粗粗做了統計,一個晚上,柳月的名字被提了41次。
單單胡平一個人就提到「柳月」10次以上。
白婉瑩被提了19次,一個叫周敏的女生同樣提了19次。
金髮女李嫻提了17次。
酈國義替對方惋惜說:「哎,白婉瑩真是可惜了,要是身體健康,絕對是香噴噴的魚餌哈,保證給她寫情書的人比柳月還多。」
此話一出,寢室一時有些安靜。
大家都明白小酈子的意思,柳月第一眼就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像天上的嫦娥,有距離感,一般人不敢追。
所以白婉瑩更親民。
張兵卻說:「我覺得白婉瑩挺好的,身體不重要,積極面對生活困境的靈魂才最寶貴。」
唐代凌出聲力挺:「我贊同兵哥的觀點,我最佩服這種心智堅韌的人。」
李光這時甕聲甕氣說:「你們沒發現李嫻有點小漂亮嗎,很可愛嗎?」
胡平翻過身子問,「李光,哥們你不會是對她有想法吧?」
李光雙手亂晃:「沒有沒有,胡平你別亂說,不然我要跟你幹架!」
胡平指著李光,揶揄道:「你們看,這小子心虛了,肯定是有想法。」
李光死不承認:「真沒有,別壞我名聲,我可是要勵志當班長的,怎麼能被兒女情長所困呢?」
胡平突然咧嘴笑,「這樣啊,那你去當班長,明天開始,我每天給李嫻寫一封情書。」
「媽蛋!老胡,不要這樣,咱好商量。」李光也不知道怎麼的,聽到胡平要寫情書,心就一揪,臉都彆扭紅了。
「哈哈哈,死鴨子嘴硬!」
「真是膽大包天,這才開學第一天啊。」
李光什麼心思,大家一聽就明瞭,紛紛嘲笑他。
女人的話題一起,就沒完沒了,直到深夜還意猶未盡。
見李恆好久沒出聲,酈國義瞄了句:「喵,喵,老李,你睡著了沒?」
李光接話:「我才說的話,你說我睡了沒?」
酈國義說:「沒喊你,喊李恆。」
李光道:「我也姓李,比李恒大,你們得區分開來,以後他叫小李丶小李子。」
媽的,聽到小李子這稱呼,這不是大太監李蓮英的稱號嗎,綽號往往能伴隨一生,李恆不能忍了,一骨碌坐起來:
「李光,要不咱們比劃比劃,我先讓你三招,別說我開學第一天就爆錘同學,講出去不好聽。」
李光不服氣,「誰捶誰還不一定咧,我可是草原大漢,從小會摔跤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