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開口,那廂徐氏看清說話的人時,當下臉色就氣得鐵青。大聲喝道:“許氏,你丈夫都是元府多年的老人兒了,不念元府恩德,難道今日還敢背叛元家不成?”她實在是氣得不輕,這元海以前也算是跟在大老爺身邊的一個小管事,許氏也算是她身邊的人,當初許氏與元海這門婚事,還是她點了頭的,今日誰留下來徐氏都覺得情有可原,畢竟蘇麗言有銀子,就算是能收買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但她卻沒料到連許氏也離棄自己,非要死心踏地跟著這臭丫頭!
許氏眼珠子轉了轉,心裡不屑徐氏,滿嘴的恩德,做的事情卻全是壞了心肝兒的,這會兒卻又與自己說這些,當初她被派到蘇麗言院子,替徐氏做事時,徐氏可沒料理過她的死活,如今倒是提這些,她心裡不滿,但臉上卻是露出為難之色來:“望元大夫人成全!”一句話已經表明了心跡,徐氏氣得身子發抖,卻是拿她無可奈何,如今這些人的賣身契都到了蘇麗言手上,元海家的又再算不得元府的人,自然由不得她拿捏,但徐氏還是覺得不甘心,倒是突然想起一事來,冷笑道:“你要走自走了便是,便你丈夫兒女可是還在元家,賣身契亦是我這兒的,你可別做了事後悔,惹了我不快!”
顯然她這句威脅的話正點到了點子上,元海家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之色,眼裡透出哀求就看向了蘇麗言。蘇麗言微微笑了笑,看徐氏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輕笑了兩聲,細聲細氣道:“大夫人,妾身的祖父與縣丞大人似有私交。”她話一說出口,徐氏臉色鐵青!剛剛才威脅元海家的,如今就報應到了自己身上,她心裡氣了個半死,恨不能將蘇麗言咒死在眼前,但蘇麗言這話她又不敢去計較,蘇秉誠老而不死,又在盛城極有聲望銀兩,與縣丞認識估計是真的,若是蘇麗言這賤丫頭到時背後說上幾句壞話,恐怕自己這些家底還不夠掏!一想到這兒,徐氏恨得牙癢癢的,一旁王氏也是著急萬分,看徐氏已經氣紅了眼,深怕她理智全失之下做出一些事情難以彌補,因此皺了下眉頭,捏了徐氏一把,小聲提醒道:“大嫂,蘇家是地頭蛇,不宜得罪,不若放了元海家的離開就是,不過是些奴才秧子,有什麼捨不得的!”
徐氏一口氣堵在胸口,生生的疼。她並不是捨不得幾個奴婢,但就是這口氣咽不下去,可徐氏到底還未失了理智,知道王氏這話說得有道理,這會兒蘇麗言與元家無關係,她就是想拿捏都沒法子,只能將這口氣忍了下來,卻是無端的想到餘氏那一張陰冷的臉,當時說出讓自己不要後悔的話來,現在果不其然,她當真是後悔了,若是不斷得這麼徹底,如今這蘇麗言照樣得在她面前討好賣乖,哪裡敢如此囂張。她一邊後悔著,一邊又想著元家的家產。深怕被元鳳卿佔了去,又想到與這對夫妻徹底分開了名份,自己也算是勝利了一回,心裡鬱悶之下。臉色難看,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板著一張臉。讓人再取賣身契來。
蘇麗言臉上掛著微笑,並沒有因為徐氏的妥協而露出囂張之色,但就因為這樣,才更令徐氏火大,悶著氣將元海一家子的賣身契交給了蘇麗言,有些不甘心道:“她們的賣身契呢?”她指著自己剛剛從蘇麗言那邊要過來的幾個丫頭,臉色不好看。蘇麗言不緊不慢的從袖口裡掏了一疊泛黃的紙張出來。在徐氏伸手過來接時,頓了頓,笑道:“大夫人稍等一下。”說完,她轉身又朝院子裡看了一眼,柔聲道:“還有誰家裡有人在元府的。一併喚出來,若是要與家人一塊兒隨我離開的,得趁早說了,免得到時有人會不認賬呢!”雖然沒明說是誰,但眾人哪裡不知道她是指徐氏的,頓時就有人低下頭悶聲笑,徐氏臉色更是難看,卻是強忍著沒有說出。
不多時場中留下來的一個丫頭倒是站了出來,說自己老子娘與另兩個姐姐還在元府。蘇麗言看了記下,這才將手中賣身契搖了搖,與徐氏道:“元大夫人,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