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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錢給他,約好在這裡見面卻不見人。

那婦人聽說是來送錢的,立刻笑臉相迎,吹噓起這房子的好處來,昱昇心道這個破地方他住過那麼多日子,好處半點沒有,壞處倒是能個三天三夜,面上依然帶笑應承。

婦人說起買家,果然是個姓黎的外鄉人,長相也相符,昱昇頓時放下心來,只要他跟黎漠服軟,黎漠一定會跟他回去,昱昇揉揉屁股,甚至覺得即使跟黎漠留在天津,他也是肯的。

如此說了一會兒,昱昇又問那婦人是否知道黎漠如今的棲身之處,那婦人說:“那是不知道的,也不是本地的,怕是住了個客棧,畢竟是帶著女眷,不方便。”

昱昇一下子愣住:“什麼女眷?”

那婦人道:“那少爺帶著個女眷,像是沒過門的媳婦兒,好看的很”又疑惑道:“你不是說你們倆是朋友,你怎麼不知道呢?”

昱昇怔怔地問:“那姑娘是姓趙麼?”

婦人說:“那我倒是沒有問,只是聽見那黎主顧叫她什麼月朗,還有個十幾歲的小廝,長得虎頭虎腦黑黢黢的。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好像說是要去拜他父親的墳,你若是知道在哪裡,不如去那邊找找看。哎?怎麼說走就走了?”

難怪他走的痛快,原來他不是一個人?自己左擋右防,到了最後想不到還是攔截不住。

昱昇一直走出昔日的大雜院,每一步都像觸及身上的傷口,疼得撕心裂肺。

楔子

誰坐江山,依然風起雲湧。誰得天下,依舊日月交替。日子照常過著。生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滾輪,一路向前,若不回首,怕是不易察覺時光冉冉。

清王朝倒臺,北京城裡只淡淡的換了名稱,天也並沒有塌下來,政權的輪換並沒有帶給老百姓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依舊過著自己的日子,男人的辮子剪了,時間久了也覺出好看來,女人放開小腳,才覺出大腳的好處。富人依然有富人的逍遙,窮人依然有窮人的苦楚。只是北京城裡,多少富饒人家都改頭換面起來,之前的皇城根下面的皇親國戚都困頓了,樹倒猢猻散,不得不靠著自己的雙手討生活。

軍人和商賈成了上流社會主要構成。軍閥實權在握,和做土皇帝沒有什麼兩樣,商人牟利賺錢,買賣面前分出了三六九等。東家們有了僱不完的夥計。倒是之前貴族落魄下來,成批成量的販賣自己之前的府邸的珍寶,想方設法的賺些利頭養家餬口。

磐岔衚衕早也不是鼎鼎大名的昱府專屬,那宅門的圍牆拆掉一半,前院改成無數個小門臉和作坊,倒是平添了幾分生氣。尤其是傍晚的時候,原本高門緊閉的院子大敞大亮,幾家租住在這裡的人家邊乘涼邊聊天,免不了要說起東家的閒話來。

這所氣派的院子本來姓昱,原本也算是個沾邊的皇親國戚,靠著俸祿吃飯,後來出了個敗家的大少爺,吃喝嫖賭放印子,簡直是無惡不作。爹孃都給生生氣死了。昱老頭臨死原本以為做了一件明白事,把宅門留給了妾生的小兒子。

誰知,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妾也不是好惹的,成了當家主母后,囂張跋扈,前腳老爺子沒了,後腳就把大少爺的東西一併都扔了出來,說是老爺子臨終跟他斷絕了父子關係,大少爺回家竟然是連老爺的靈位都沒有瞧見。

要是說這大少爺是惡人有惡報,沒多久連老爺另一個妾和女兒也被這毒婦一併趕出來。好好的昱家四分五裂,倒成了妾把持的宅門。這姨太太的表哥是管家,倆人合計租出去了幾間偏房,拿著錢放印子,吃喝玩樂。

聽昱家的原本的看門說,那管家和妾室不甚乾淨。無奈昱家老爺子已經歸天了,大少爺至今不知道在哪裡,二少爺又是那女人親生的。誰來管這件閒事?

如今又是民國,男女感情不和,離婚都是可以的,更何況是死了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