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公司的員工大多都已下班,通常只剩下研發部的幾名研發人員會留在公司加班。
梅樂蒂關掉了辦公室的燈,在下班前她總習慣先繞到研發部去看看情況,然後才離開公司。
駕著車在夜色中賓士,她接到了樂雅打來的電話,樂雅轉達了大哥對她下達的警告。
老天,這下子事情可複雜了。看來她今晚是真的不能回道館去,只能到“水霧莊園”去避風頭了。只是不曉得今晚是否能和言琮謙見到面?
兩天前言琮謙就對她說過今晚有事不能見面,因為他有個不能推辭的宴會必須出席。而且這個宴會很有可能會持續一整晚,他想要提早脫身恐怕不太容易。
像這種徹夜狂歡的宴會在社交圈是習以為常的,她聽了毫不在意。倒是言琮謙在對她提起這件事時,態度似乎過於小心,語氣也有所保留。
當時她還敏感地追問過他,而他只是淡淡回說是她多心了。
也許真的是她自己太多心了,她應該信任他才對。
不久後,她的車子開進了“水霧莊園”。
這裡的守衛認識她,看見她的車子便放行,給了她自由出入的權利。
她拿著公事包下車,往主屋走去,越靠近主屋,隱隱約約的音樂聲和談笑聲越清楚地灌進她的耳中。
她疑惑地走向聲音的來源——主屋後院的游泳池畔。她先看見幾輛名貴的私家車停放在池畔前的草坪上,然後看見了池畔幾個男男女女觥籌交錯地飲酒作樂,似乎有場熱鬧的晚宴正在進行,想必這場宴會的主人就是言琮謙吧!
既然他是在自家設宴,為何還對她編派了無法脫身的說詞?
正當梅樂蒂擰起眉頭怔望著池畔時,她在為數不多的賓客中看見了言琮謙挺拔出眾的身影。
今晚的他秉持著一貫的穿著風格,以一襲精緻的名牌手工西裝襯得他更加昂藏俊朗,他手裡拿著酒杯,懷裡偎著一個女人,兩人模樣親密無比。他和幾位懷裡同樣摟著美女的男賓客談著天,從賓客與他同樣輕鬆愉快的神態看來,這絕對是場賓主盡歡的成功晚宴。
當她親眼看見他低頭吻住懷中女人的紅唇時,梅樂蒂的心狠狠地揪疼了一下,一顆心好似被挖了個洞一樣。
她很清楚這應該只是一場應酬,男人在應酬場合逢場作戲是在所難免,然而之前未曾親眼見到,所以她可以不在意,可現在她親眼目睹了他和別的女人的親密舉動,令她感到很難受。
擰著心,她不假思索地拿起手機撥了號,她盯著他微微推開女伴,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然後向他們頷首招呼後,轉身走了幾步,才將銀色的手機擺到耳邊。
“你在哪裡?”他先開口說話,聲音微啞性感。
“公司。”她看著他俊拔的背影,語氣冷淡。
“還在忙?”被他冷落的那個女人這時走上前來,從身後親密摟住他精壯的腰身。
他回頭用眼神示意那女人走開。
“對,還忙著。你呢?”她揪著心看著那女人轉而在他修整光潔的下頒印上一個吻,在他也回吻了她之後,那女的才肯走開,重新投入談笑的賓客群中。
“在宴會中,你知道的。”他又背過身去,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從他不高不低、毫無情緒的語氣更猜不透他的心思,他是否不高興自己的好事被打擾了?
“對,我知道。我知道今晚我們不能見面。”所以她在一分鐘之前,完全沒有要打電話打擾他的意圖。
她相信他今晚無法脫身的藉口,不是嗎?而他之所以無法脫身,就是將和那個女人一起度過一整夜,和這群男女賓客一起縱情作樂。
“你怎麼了?”向來感覺敏銳的他,從她空洞的聲音聽出了一絲不對勁。